另一边,芝加哥
楚子航微微侧过头。夏弥早已睡熟,窗帘未合,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在她柔软的额发上。被子严实地裹至后脑,只露出一张精巧的侧脸,长睫在脸颊投下两道纤柔的影,如羽扇轻覆。
楚子航凝望着,心头微微一动。那睫毛根根分明,在月华浸润下仿佛被时光定格,静默地细数着流淌的每一寸光阴。
(最经典的...数睫毛环节必不能少。)
...
等到了工人罢工的最后一天,路明非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抵达了芝加哥火车站。一男三女的组合,走在哪儿都格外引人侧目。
然而,他们刚在站前广场站稳,一辆黑色玛莎拉蒂便以一个利落的甩尾,径直横拦在前。这款与法拉利同店销售的豪车,有着修长凌厉的机盖弧线,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黑鲨,深色的防窥玻璃隔绝了所有探究的视线。它静默地停在那里,本身就是一件极度拉风的玩具。
车门自动向上旋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剪裁精良的黑色定制西装、光可鉴人的意大利皮鞋,以及一头抹了油、梳得一丝不苟的银发——发亮到足以当镜子用。胸前的口袋里,还别着一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若非这头显眼的银发,这身行头活脱脱像个风流倜傥的……老牌绅士。当然,加上这头银发,便多了几分历经沧桑的……不羁魅力。
“哎呀……校长好。”路明非赶忙上前,换上一个恭敬的笑容,“您这出场方式……还是这么……有品位。”强行把溜到嘴边的“骚气”二字咽了回去,
“哦,美丽的女孩们,你们好啊。”校长从车上轻盈跃下,先向几位女士优雅地致意,然后才转向路明非,手臂熟络地揽住他的脖子,笑着问绘梨衣:“还有路明非,你也好。绘梨衣,在学校过得怎么样?这次假期没回家,你父亲可是一天一通电话找我询问情况呢。怎么样,这小子有没有欺负你啊?”
这老家伙显然深谙享受生活之道。车厢内飘荡着婉转的咏叹调,本该插着可乐的杯架里却是一支冰镇的白葡萄酒,头顶天窗敞开,雪茄的轻烟袅袅升起,消散在芝加哥的空气里。
“小子,这次的任务,我们可要精诚合作。”昂热微笑着举杯。
“咳咳,我听您安排就是了。”路明非笑着应和,又忍不住好奇,“您搁这儿,该不会也是被困住了吧?”
“算是吧,不过我原本就计划在此逗留两日,参加一场拍卖会。”昂热递过一份印制精美的图录,“索斯比拍卖行,全球最顶尖的拍卖行之一,也是重要艺术品的流通枢纽。”
路明非翻开图录,映入眼帘的是一连串中英对照的珍品名称:清乾隆斗彩宝相花卉纹葵式三足盘、宋青花釉里红浅浮雕“秦王破阵乐”高颈瓶、南阳独山玉毗卢遮那佛垂手大玉海……每一个名字都透着历史的厚重感,其下的估价更是令人咋舌。
三个女孩也好奇地凑了过来。“校长,我们也能一起去吗?”苏晓樯笑着问道。
“当然,”昂热优雅地一笑,“没有哪个地方会拒绝为女士敞开大门,更何况是诸位美丽的少女。”他话锋一转,雪茄轻轻一点图录,“不过,这上面列出的并非我们的目标。这是一场‘定向拍卖会’——意指依照法律规定,只能在特定圈层内流通的物品的私密拍卖,因此只邀请具备特定身份的客户。”
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神秘的意味:“往往在这种场合出现的东西,来历都不那么简单。即便是大型拍卖行也不敢公之于众,只会秘密邀请那些口风严、信誉好的老主顾。真正的谜底,总要亲临现场才能揭开。”
那……我们真的是去竞标?”路明非松了口气。按照他对昂热的了解,刚才差点以为这老家伙会从手套箱里掏出一把填满子弹的柯尔特手枪扔过来,豪气干云地说:今天这票生意就看我俩的了!
当然,昂热略显诧异,去拍卖会,自然是要竞拍。你要扮演一个新入行的买家,有件东西,我们希望借你的手拍下。他递来一个微型无线耳塞,很简单,按我的指示行动就好。记住,在会场我们素不相识。
路明非会意点头。
那么,几位美丽的小姐要一同前往吗?校长优雅地拉开后座车门,让我送诸位一程。
路明非急忙回头想使眼色阻止,却已被校长一把按进副驾驶。零、绘梨衣和苏晓樯相视一笑,从容入座:那就谢谢校长啦。
老绅士潇洒地将雪茄头弹向天窗外的天空,单手握住方向盘,猛踩油门。这头危险的黑色猛兽咆哮着窜入车流,无视闪烁的红绿灯,逼得后方车辆慌忙刹车,瞬间堵塞了整个十字路口。
早有经验的路明非放弃系安全带的徒劳,双手死死抓住扶手。被汽车杂志津津乐道的推背感此刻化作巨力,将他牢牢钉在真皮座椅上。昂热惬意地饮尽杯中残酒,车速表指针继续攀升,仿佛超速驾驶是他的日常必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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