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白的身影如同鬼魅,在年轻人话音落下的瞬间便已迫近。没有拔刀,只是最简单直接的擒拿手法,快得只留下残影。
男人只觉眼前一花,手腕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反拧到身后,关节被锁死,整个人被一股巧劲掼倒在地,脸颊重重贴上冰冷的地板。他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动的!
“兄弟!兄弟!停停停!自己人!呸!我不是坏人!我招!我什么都招!”男人吓得语无伦次,感觉自己的胳膊快要离家出走了。他完全无法理解,难道地上现在流行这种打招呼方式?
江墨白膝盖顶着他的后腰,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让他无法挣脱,又不至于造成严重伤害。
执判官确实不能无故伤害人类,但制服“疑似进行非法人体实验的危险分子”不在限制范围内。他冷眼看着身下这个挣扎嚎叫的家伙,目光再次扫过房间中央那台与照片中一模一样的手术台,眼神更寒了几分。
他从装备袋里扯出一段高强度纤维绳,手法极其利落——甚至可以说带着点某种艺术性的恶意——将年轻人的双手在背后以一种极其别扭、足以让任何柔术大师骂娘的姿势捆了个结结实实,最后打了个复杂到让人眼晕的结。
“我艹&%¥#@!!”年轻人试图挣扎,却发现这结越动越紧,勒得他嗷嗷叫,“你不是人!你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有人这么绑人的?!”
江墨白闻言,思考了一秒,平静地回答:“嗯,我本来就不是人。”
年轻人:“???这他妈是重点吗?!”
江墨白不再理会地上蠕动的“人质”,像丢垃圾一样把他拎到墙角靠着,自己则开始仔细检查这间手术室。他的手指划过冰冷的金属台面、检查着旁边架子上那些早已断电的仪器设备,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审视的意味。
“名字。身份。”他头也不回地问,声音像是掺了冰碴。
年轻人哭丧着脸,知道自己不说实话今天可能真要交代在这儿了:“阿响…以前是这儿的通讯联络员…”
“为什么在这里?”江墨白拿起一个奇怪的仪器看了看,又放下。
“我被困在这儿了啊!六年了!大哥!地上那帮孙子把门锁了!信号也掐了!”阿响一想到这个就悲从中来,语气激动,“他们把我们扔在这儿等死!还逼着我们…”
他的话戛然而止,似乎触及了不愿回忆的过去。
江墨白转过身,灰眸盯着他:“逼你们做什么?”
阿响低下头,声音闷闷的:“…逼我们做‘黎明计划’的实验…对着自己人…”那几个字他说得极其艰难,带着明显的痛苦和抵触。
“黎明计划?”江墨白捕捉到这个词汇,眉头微蹙。他只知道“千人实验”,那是创造他们的计划的公开名称。
“不然呢?”阿响以为他在反问,没好气地嘟囔,“不就是高层弄出来糊弄人、实际上干尽坏事的破计划吗?说什么创造武器对抗怪物…都是假的!根本就是拿活人…”
“千人实验。”江墨白打断他,陈述道。
阿响愣了一下,抬头:“什么千人?”
“创造执判官的计划,代号‘千人实验’。”江墨白看着他,语气平淡。
两人大眼瞪小眼,空气安静了几秒。
阿响的大脑艰难地处理着这条信息,试图将两个名字画上等号。江墨白则从对方的反应和零星信息中快速拼凑真相——一个被掩盖的、黑暗的、可能并行或伪装的分支实验。
“所以…”阿响的声音有点发颤,“‘黎明计划’是这里的叫法?‘千人实验’是地上的叫法?…它们…是同一个东西?”他眼中充满了困惑和一丝恐惧,“那…那你…你是…”
他看着江墨白那非人的速度与力量,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出来:“你是他们造出来的?!那些疯子…他们真的成功了?!造出了你这样的…武器?!他们让你来抓我回去继续实验?还是来销毁证据?!”
巨大的绝望瞬间淹没了阿响。原来地上的人不仅没有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了!都造出这种人形兵器了!他挣扎起来,却被绳子捆得动弹不得,只能嘶声大喊。
“凭什么!凭什么啊!你们在上面造怪物!我们在下面被逼着当刽子手!现在还要被灭口?!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老天爷你瞎了吗?!”
他喊得声嘶力竭,六年来的孤独、恐惧、愤怒和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江墨白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听着他语无伦次的哭喊。那些关键词——“被逼着”、“刽子手”、“灭口”、“老天爷”——像碎片一样落入他的信息处理中枢。
如果对方是施暴者,不会是这样的反应。这种崩溃的、自认受害者的绝望,伪装不来。
就在阿响喊得缺氧、眼前发黑,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处决时,一道冰冷的银光闪过!
“唰啦——”
他身上的绳子应声而断,纤维散落一地。
阿响猛地喘了口气,惊疑不定地看着江墨白,不明白这尊神又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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