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寻墨抱着新刀,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看着卓教授略显疲惫却带着欣慰笑意的脸,忽然想起什么,非常认真地问道:“师傅,您...您喜欢吃什么?”
卓教授正沉浸在“我家徒弟真懂事”的欣慰中,被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一愣:“...啊?吃的?你小子问这个干嘛?”他脑子里闪过红烧肉、酱肘子,虽然都是当前基地经济情况搞不到的东西,还有地下城黑市才能搞到的烈酒...但嘴上还是习惯性矜持。
“就基地食堂南区窗口那个...红烧肉焖蛋啊...”
季寻墨眼睛亮亮地,郑重地点点头:“我记住了!谢师傅!我先回去了!”说完,又深深鞠了一躬,这才宝贝似的抱着新刀,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工坊。
卓教授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这小崽子...奇奇怪怪的。”
他完全不知道,他随口报出的那个菜名,马上就要以另一种形式“名垂青史”了。
季寻墨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迫不及待地再次冲回了训练场。夜深人静,空旷的场地里只有他一个人。
“锃——!”
新刀出鞘的声音清越悠长,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锋锐。暗红色的刀身在训练场冷白的灯光下流淌着内敛的光华,仿佛有生命在呼吸。
季寻墨摆开架势,深吸一口气,然后动了。
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是最基础的劈、砍、刺、撩。但每一次挥出,都感觉无比的顺畅自然!
刀身的重量分布完美契合他手臂发力的每一个瞬间,息燧石核心带来的能量亲和性让他调动异能量时几乎感觉不到任何阻碍,仿佛这把刀就是他身体的延伸。
越练越是兴奋,越是得心应手。之前因为武器不顺手而产生的所有滞涩和憋闷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意。
他甚至能感觉到刀身内那暗红色的流光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雀跃,与他体内的能量产生着细微而和谐的共鸣。
不知练了多久,直到浑身大汗淋漓,肌肉微微发酸,他才意犹未尽地收刀。指尖拂过冰凉平滑的刀身,爱不释手。
回去的路上,季寻墨的心被这把新刀和卓教授那份沉甸甸的心意填得满满的。他抚摸着刀鞘上流动的暗红色光泽,感受着那完美契合手感的刀柄,心里充满了感激。
然而,当他想到这把刀的核心材料——那种能有效疏导安抚他体内异能量的、被称为“息燧石”的矿石时,一个不愉快的记忆片段突然蹦了出来。
是之前在病房里,他听到安眠对众人说的那句话:“...暴力破岩、水下闭气潜行、低温环境浸泡、最后还跟着挖了半小时矿...”
挖矿。
这两个字像根刺一样扎了一下。当时他一心想着昏倒的江执判,只觉得心疼和愤怒——是哪个混蛋王八蛋,居然让尊贵的、受了伤的江执判去做挖矿这种粗重危险的活?!要是让他知道是谁...
少年的心里默默给那个想象中的“混蛋”记上了一笔,决定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替江执判讨回公道。
他完全没把“挖矿”和这把新刀的核心材料联系起来,更不知道那个他默默咒骂的“混蛋”,就是他自己。
...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季寻墨盘腿坐书桌上,正爱不释手地擦拭着新刀。
他已经决定叫它“红烧肉焖蛋”了,虽然这名字对不起它的颜值。
江墨白坐在床头前看书,灯光勾勒出他安静的侧影。
季寻墨看着刀身上那奇异的、能平复他能量躁动的暗红色流光,忍不住再次感叹:“这‘息燧石’真的太厉害了...卓教授说这是最新发现的最好的矿石...不知道是从哪个矿坑挖出来的,运气真好...”
他只是随口感慨,却没想到床上的江墨白头也没抬,用一种陈述事实的平淡语气接了一句:
“嗯。中心废墟第七断裂带,地下河床深处。岩层结构不稳定,开采难度较高。”
季寻墨擦拭的动作猛地顿住。
中...中心废墟?!第七断裂带?!那是已知最危险的区域之一!地下河床深处?!岩层不稳定?!
这几个关键词和他记忆中安眠那句“挖了半小时矿”瞬间精准对接!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向江墨白那张波澜不惊的侧脸,声音都变了调:“...是...是您去挖的?!”
江墨白翻过一页书,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只是去楼下补给店买了瓶水。
季寻墨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空白了。
原来根本没有什么“混蛋”...
原来让他心疼又愤怒的“挖矿”...
原来这把救他于水火、堪称雪中送炭的新刀的核心材料...
全都是江墨白亲手挖来的!在他自己刚刚经历恶战、身体还未完全恢复的时候!去了最危险的地方!
巨大的震惊和如同海啸般汹涌而来的感动瞬间将他吞没。之前对卓教授的感激还在心头,此刻又叠加了这份沉重到让他不知所措的、来自江墨白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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