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心头大患,贝尔梅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看着诺琪高那双因为兴奋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她大手一挥:
“好!那咱们就在这罗格镇好好玩几天!”
“耶!太棒了!”
诺琪高欢呼着,一手拉着贝尔梅尔,一手紧紧攥着刘九的衣角,生怕他跑了似的。
海牛哞哞暂时留在港口看船。
三人就这样融入了罗格镇喧嚣的人流。
诺琪高简直看花了眼。她从小在可可亚西村长大,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隔壁镇子,何曾见过这般热闹景象?
“贝尔梅尔!叔叔!你们快看那个!”她指着街边一个卖的小摊,蓬松柔软的糖丝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刘九默默走过去,买了三个最大的回来。
诺琪高接过属于自己的那个,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让她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贝尔梅尔看着手里这“小孩子才吃的东西”,无奈地笑了笑,却也学着诺琪高的样子尝了一口,久违的甜味让她微微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
“这边这边!”诺琪高又发现了新大陆——
一个卖各种稀奇贝壳和海洋饰品的摊位。她蹲在那里,拿起这个看看,又摸摸那个,爱不释手。
贝尔梅尔正想掏钱,刘九已经递过去几枚贝利,买下了诺琪高看得最久的一个镶嵌着粉色珍珠的发卡。他俯身,笨拙却轻柔地将发卡别在诺琪高的刘海上。
诺琪高摸了摸发卡,小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像是落满了星星,声音细若蚊蝇:“谢谢叔叔…”
贝尔梅尔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洋洋的。她忽然清晰地意识到,这个家里,多了一个沉默却可靠的男人,感觉是多么的不同。
以前她独自带着两个孩子,再苦再累也要咬牙硬撑,所有的风雨都由她一个人扛。
而现在,有人能分担重量,有人能让孩子露出这样毫无阴霾的笑容。
他们沿着热闹的市集一路走下去。
刘九话依旧不多,但……
诺琪高看中的小零嘴,他默默付钱;人流拥挤时,他会不动声色地挡在母女俩身前;贝尔梅尔多看两眼的东西,他也会第一时间买下。
很自然地…
中午,他们找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餐馆。
诺琪高看着菜单上那些没听过的菜名,犹豫不决。
刘九直接让服务员把招牌菜全部安排上,什么口味都有。
等菜上来,果然色香味俱全。
诺琪高吃得满嘴流油,贝尔梅尔也胃口大开。
席间,诺琪高叽叽喳喳地说着路上的见闻,贝尔梅尔偶尔插话,刘九则安静地听着,偶尔给诺琪高夹一筷子她够不到的菜,或者递过去一张纸巾。
平淡,却充满了生活该有的烟火气。
在海贼世界里,这样的画面可不多见。
下午,他们甚至去看了场简易的木偶戏。诺琪高被滑稽的木偶逗得前仰后合,贝尔梅尔也看得津津有味,刘九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是松弛的。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一眨眼,他们在罗格镇已经待了整整一个星期。
诺琪高几乎把每条街巷都摸熟了,哪个摊位的章鱼烧最好吃,哪家店的冰淇淋球给得最满,她门儿清。小脸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眼睛里的光芒比来时更亮了。
这天傍晚,她趴在旅馆窗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叹了口气,小大人似的托着腮帮子:
“贝尔梅尔,我们能不能再多待几天啊?我感觉我还没玩够呢。”
贝尔梅尔正在整理行装,闻言头也不抬:“小鬼,再不回去,村里人该以为我们带着货款跑路了。”
她顿了顿,看着女儿瞬间垮下来的小脸,心一软,补充道:“下次,等橘子熟了,我们还来。”
“真的?”诺琪高立刻来了精神,蹦跳着跑到贝尔梅尔身边,“下次带上娜美一起!她肯定也会喜欢这里的!”
“好好好,带上她。”贝尔梅尔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坐在角落安静擦拭着某个陈旧酒壶的刘九。
这一个星期,他几乎承包了所有的开销,沉默地跟在她们身后,像个最可靠的影子。
她也注意到,那个酒壶他擦拭的动作似乎格外仔细。
刘九将擦拭得锃亮的酒壶放在桌上,站起身,声音平静无波:“我出去一趟。”
“叔叔你要去哪?”诺琪高立刻追问,“天快黑了,我们一起去吧!”
刘九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贝尔梅尔,罕见地多解释了一句:“去个地方,祭奠一位…故人。很快回来。”
故人?
贝尔梅尔心思微动。但也没问,只是点了点头:“去吧,我和诺琪高在旅馆等你。早点回来。”
刘九拿起酒壶,独自一人走出了旅馆,身影融入罗格镇华灯初上的暮色里。
他没有走向热闹的市集,而是径直朝着城镇中心那个着名的广场走去——海贼王哥尔·D·罗杰被处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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