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异常顺利。
哥亚王国的贵族老爷们显然没料到,盘踞在戈尔波山的山贼竟敢如此胆大包天,直接突袭了他们位于城郊、守卫相对松懈的几处仓库。
艾斯制定的战术简单粗暴却有效——声东击西,快速突入,抢夺最值钱、最便于携带的财物,然后在城防军反应过来之前,如同潮水般退入茂密的山林。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除了几个试图抵抗的守卫被山贼们敲晕捆起来之外,几乎没有发生流血冲突,完美遵守了艾斯定下的规矩。
回到山林深处的据点,气氛如同过节般热烈。
山贼们兴高采烈地清点着战利品——成袋的金币、精美的珠宝首饰、华丽的丝绸布料……足够他们挥霍好一阵子了。
“艾斯老大!你看我们找到了什么!”
一个满脸兴奋的山贼捧着一个造型古朴的木盒,挤开人群跑到艾斯面前。
“之前是藏在最里面的一个暗格里,肯定是个宝贝!”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那木盒看起来就价值不菲,上面雕刻着奇异的花纹。
艾斯也有些好奇,接过木盒,入手沉甸甸的。他小心地打开盒盖,里面铺垫着柔软的红色绒布,而在绒布中央,静静躺着一颗形状极其怪异的水果。
这颗水果通体呈深红色,表面布满了螺旋状的诡异花纹,像是一团凝固的火焰,又像是某种未知生物的鳞片,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气息。
“这是什么果子?长得真丑!”
“从来没见过的品种……”
“藏得这么严实,肯定是好东西!”
“说不定是什么能强身健体、增强肾功能的秘宝?”
山贼们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猜测着。
艾斯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怪的水果。他拿起果子,入手微凉。少年人的好奇心占了上风,再加上刚刚行动成功的兴奋,他没多想,张嘴就对着那看起来最饱满的部位咬了下去!
“咔嚓!”
果皮破裂,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混合了腐烂、辛辣、苦涩等多种极端味道的汁液瞬间充斥了他的口腔!
“噗——!呕……!”
艾斯脸色剧变,猛地想将嘴里的果肉吐了出来,可压根做不到,下意识往肚子里咽,整个舌头乃至胃部都在翻江倒海。
“什么鬼东西!难吃死了!!!”
他龇牙咧嘴地大叫,正要把手里剩下的怪果子扔出去。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
“轰!”
一股灼热的力量毫无征兆地从他体内爆发出来!
艾斯的双臂、肩膀,乃至上半身,猛地窜起熊熊燃烧的橙色火焰!
炽热的高温让周围的山贼们惊叫着后退,他脚下的地面甚至出现了焦黑的痕迹。
火焰在他身上跳跃、舞动,却奇异地没有点燃他的衣物,仿佛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张大嘴巴,愣愣地看着他们浑身冒火的老大。
“这是…?”
艾斯自己也懵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燃烧的双手,感受着那股澎湃而灼热的力量在体内奔流,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油然而生。
他心念微动,手上的火焰随之摇曳;他集中精神,火焰便凝聚成形。
短暂的震惊和不适后,一个在海贼世界几乎人尽皆知的常识,猛地窜入他的脑海。
难吃到极致的味道……
吃下后获得超乎寻常的能力……
“这是……恶魔果实?!”
艾斯失声叫道,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看着手中那颗被咬了一口、显得更加诡异的果实,终于明白了它为何被珍而重之地藏在暗格里。
“恶魔果实?”
“就是那个吃了会获得神奇力量,但会被大海抛弃的诅咒之果?”
“艾斯老大你……你成了旱鸭子了?!”
“真有那种神奇果实?!”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你们忘了,跟艾斯老大一起玩的那个路飞,不就是橡筋人吗?那手可以拉的老长了!”
“对对对,这么说,老大以后不能出海了?!”
山贼们也反应过来,顿时一片哗然。
艾斯看着身上逐渐收敛、但依旧在体表隐隐流动的火焰,感受着那股强大的、属于自然系·烧烧果实的力量,心情复杂难言。
获得强大力量固然开心,但从此成为“旱鸭子”,无法游泳,对于立志出海闯荡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和束缚。
力量,他确实得到了,而且是极其强大的自然系力量。
可是……
“真是糟糕透了……”他喃喃自语,脸上没有了刚才行动成功后的意气风发,反而带上了一丝阴霾,“以后……怕是真的不能下海了。”
那片他向往的、无比广阔的蔚蓝大海,从这一刻起,对他关上了一扇最重要的大门。
获得力量的兴奋感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茫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委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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