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市的太阳总是加班,就像这里生活的人一样。
周庶凭借着周糖美丽的面容,一路上打听路线极其顺利,还有不少人说可以带她去。
呵,他当了二十多年的男人,这些人抱着什么心思他难道还不懂吗?
终于在太阳即将落幕的前夕,周庶赶到了他曾经窝在的那片小小的城中村。
这里不再是他记忆里的模样了,耳边四处传来的都是施工的轰鸣声。
夕阳将周庶的影子拉得很长,粉色裙摆扫过瓦砾堆时沾满灰尘。
他站在警戒线外,看着曾经蜗居的六层自建房如今只剩钢筋骨架——混凝土碎块像被巨兽啃食过的残骸,裸露的钢筋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暮色中的城中村像被泼了层铁锈,粉色连衣裙被穿过废墟的风掀起一角。
远处打桩机的轰鸣震得耳膜生疼,工人们正用切割机处理变形的防盗网,火花溅落在积水里发出滋滋声。
循着记忆拐进巷子时,周庶突然顿住脚步,水泥地上有道两指宽的裂缝,蜿蜒着消失在拐角便利店旁——那里本该是房东老王头的麻将馆,此刻卷帘门上贴着《危房拆除通知》,落款日期是三天前。
工人们正在切割变形的防盗网,火星掉进积水里滋滋作响。
周庶忽然抽了抽鼻子,空气里飘来一丝熟悉的樟脑丸味道——那个总把廉价西装穿出暴发户气质的房东,此刻正在五十米外的危楼里。
王记建材的招牌斜挂在二楼,铁门上的福字褪成惨白色。
谁啊?门缝里渗出烟味和酸腐的酒气。
王叔,我是周庶的妹妹。他掐着嗓子,少女清亮的声音在楼道里格外清晰。
门彻底打开的瞬间,五十瓦灯泡的昏黄光线倾泻而出,王德发穿着松垮的白色背心走了出来,啤酒肚上还沾着中午的辣椒油。他浑浊的眼球再次在周糖瓷白的锁骨处停留两秒,喉结滚动着让开身位:进来说吧
客厅堆满建材样本,石膏板碎屑在皮鞋踩踏下咯吱作响,周庶瞥见墙角监控摄像头闪着红光,不动声色地把鸭舌帽檐压得更低。
我怎么没听他说过有个妹妹,算了,不过长得倒是比那穷酸小子水灵许多,嘿嘿
周庶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手里的拳头紧了又紧,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客厅堆满劣质石膏板,王德发陷进皮质沙发里,烟灰弹在泛黄的合同上:周庶欠了三个月水电费...,说到这里,他突然倾身向前,汗味混着口臭扑面而来,他现在怎么样了?我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这么命大,嘿,我还在想他欠我的水电费该找谁要去呢,这不正好,妹妹你来了
周庶感觉脊椎窜上战栗,不是恐惧而是某种暴戾的冲动,当房东用尾指剔牙时,他忽然能看清对方牙缝里的韭菜叶——这具身体的视觉正在以诡异的速度进化。
“按合同第7条,不可抗力导致房屋损毁应退还...他刚开口就被粗鲁打断。
小妹妹。肥厚的手掌按在他膝盖上,这年头讲合同不如讲交情
陪叔叔聊聊天,钱都好说,油腻的手指撩起周糖的鬓角碎发时,周庶突然抓住对方手腕。
骨骼错位的脆响和惨叫同时炸开,王德发踉跄着撞向博古架,貔貅摆件碎了一地。
周庶自己都愣住了,他刚才只是下意识发力,但成年男性的腕骨在他手里竟像饼干般脆弱。
两万七。周庶扯过桌上的计算器,数字键被按得噼啪作响,押金三个月4500,预付全年租金,加上精神损失费...他突然抬脚跺地,瓷砖以他的落点为中心呈蛛网状裂开。
现在能退钱了吗?周庶眼神冰冷,但是却露出一副甜美的微笑看着王德发。
“我给,我给,我现在就去给你拿钱,是走微芯还是…”
“现金”,周庶声音很冷,他已经不想再跟眼前这个死胖子虚与蛇委了。
“好好好,我给你拿”,王德发慌忙的扑向保险柜,但是却在摸到钞票时眼神发狠,猛地抽出柜底的土制猎枪:装神弄鬼!老子在缅北...
破空声打断狠话。周庶鬼魅般出现在他左侧,猎枪还没抬起就被握住枪管。
精钢锻造的金属在他掌心里像橡皮泥般扭曲,扳机扣动时炸膛的火星溅到王德发脸上。
钱,别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了,周庶单手掐着对方脖子拎起,200斤的躯体像布娃娃般晃悠。
他听到自己指节发出炒豆般的爆响,肌肉纤维以超乎常理的速度膨胀。
王德发突然按下裤袋里的遥控器,整栋楼响起刺耳警报。
所有门窗瞬间落下钢板,地面传来不祥的震颤。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王德发癫狂大笑,那些穿黑西装的说过...发现你们这种异类要立刻...话没说完就被轰进承重墙里。
周庶的拳头贯穿混凝土,他那纤细的手臂如同亚当巨锤一般,轻易便将坚实的石墙轰穿。
尘烟弥漫中,周庶走到保险柜面前,微微一用力,保险柜门便像纸片般被他的蛮横力量强行撕开,藏在其中的钞票在房间中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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