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戾气好霸道。”苏婉儿倒吸一口凉气,从储物袋里翻出瓶金疮药,却被林风拦住。
“普通丹药没用。”林风摇头,从怀里掏出云游子临走前塞给他的三粒护心丹,将其中一粒捏碎了敷在伤口上。丹药接触到黑气的瞬间,立刻冒出白烟,发出“滋滋”的声响,“这是阐教的丹药,能暂时压制戾气,但解不了根。”
王铁柱蹲在门口警戒,突然低声道:“你们听,外面有动静。”
三人立刻噤声,只听见风雪声中夹杂着隐约的脚步声,还有截教弟子特有的法器碰撞声。王铁柱握紧裂金斧,斧刃在火光下闪着寒光:“狗东西追得真快,看来是铁了心要取我们的命。”
苏婉儿走到窗口,撩开破旧的窗纸往外看:“至少来了二十人,为首的是那个络腮胡长老,他手里的铜锤……”她话音突然顿住,脸色变得煞白,“他在塔外布了‘焚天阵’!那是火系阵法,专门克制木系和水系!”
林风心中一沉。焚天阵虽不是什么高阶阵法,却最适合在这种风雪天使用——阵法启动时会吸收周围的热量,让阵内变成冰火两重天,修士的灵力在骤冷骤热中极易紊乱。
“不能让他们把阵布成!”王铁柱猛地站起身,裂金斧在地上划出火星,“林风,你照顾陈石,我去拆了他们的阵眼!”
“等等!”林风拉住他,目光扫过墙上的镇煞符,突然有了主意,“苏婉儿,你还能凝聚多少水汽?”
苏婉儿愣了愣:“最多能凝出半桶水,怎么了?”
“够了。”林风指向墙角的破麻袋,“那些麻袋里装的是硝石,以前修士用来制作信号弹的。铁柱,你把那些硝石砸开,婉儿,你用水系法术将硝石粉均匀地洒在门口,快!”
王铁柱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照做。裂金斧落下,麻袋里的硝石瞬间碎成粉末,在地上堆成一小堆。苏婉儿指尖微动,水珠裹着硝石粉如银线般飞出门缝,在塔外结成一层薄薄的冰壳。
“这玩意儿能挡住他们?”王铁柱看着地上的硝石粉,满脸疑惑。
“挡不住,但能拖延时间。”林风将最后一粒护心丹塞进陈石嘴里,用木系灵力帮他化开丹药,“硝石遇水会吸热,他们踩上去时,脚底下的温度会骤降,至少能让他们的阵法慢半刻。”他看了眼窗外越来越亮的火光,“我们必须趁这半刻钟突围,往乾元山的方向跑,只要进了乾元山的地界,金系弟子会接应我们。”
王铁柱重重点头,将裂金斧扛到肩上:“我开路,你背着陈石,婉儿断后。记住,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回头,拼命跑!”
话音刚落,塔外突然传来一声爆喝——焚天阵已经启动了。火光透过门缝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伴随着截教弟子的狂笑:“里面的小崽子们,识相的就把五行钥匙交出来,否则等阵成了,让你们尝尝冻成冰雕再被烧成灰烬的滋味!”
“走!”林风低喝一声,弯腰将陈石背到背上,玄土巨熊嘶吼着跟在后面,似乎想为主人战斗。
王铁柱一脚踹开木门,裂金斧带着金系灵力劈向最近的截教弟子。对方显然没料到他们会突然冲出,被打得措手不及,阵型瞬间乱了。
“往西南跑!”林风大喊着,紧跟在王铁柱身后。苏婉儿在最后面,不断凝聚冰棱阻挡追兵,她的水系法术在焚天阵的影响下越来越弱,冰棱刚凝聚就开始融化。
脚下的雪地被阵法烤得滚烫,踩上去滋滋作响,而头顶的风雪却冷得刺骨。林风感觉自己的灵力在体内翻江倒海,肩膀的伤口再次爆发剧痛,蚀骨烟的戾气冲破护心丹的压制,顺着血脉往丹田窜去。
“林风,你流血了!”苏婉儿惊呼着追上他,伸手想帮他压制伤势,却被他甩开。
“别管我!”林风咬着牙加速,“快追上铁柱,他一个人应付不来!”
前方突然传来王铁柱的怒吼,伴随着金铁交击的巨响。林风抬头一看,只见那个络腮胡长老正挥舞着铜锤,将王铁柱的裂金斧死死压制,周围的截教弟子趁机围了上来,形成一个半圆的包围圈。
“抓住他们!”长老狂笑,铜锤上的锁链突然飞出,缠住了王铁柱的脚踝,“五行钥匙就在他们身上,拿到钥匙,教主重重有赏!”
王铁柱被拽得一个踉跄,眼看就要被围上来的截教弟子砍中,林风突然将陈石往苏婉儿怀里一推:“带他走!”
他反手抽出木剑,将全身仅剩的木系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剑身。绿光爆闪的瞬间,他想起了清虚道长教他的木系法术“枯荣一念”——以自身生机为引,换取瞬间的爆发力。
“去!”林风将木剑掷向络腮胡长老,剑身在空中化作无数藤蔓,缠住了对方的铜锤。长老猝不及防,被藤蔓绊得后退数步,王铁柱趁机挣脱锁链,一斧劈开包围圈。
“你疯了!”王铁柱拉着林风就跑,他能感觉到林风的生机正在快速流逝,脸色苍白得像纸,“那是自残的法术,你不要命了?”
林风没有回答,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只能隐约看到苏婉儿背着陈石在前面奔跑,玄土巨熊在旁边护着他们。蚀骨烟的戾气终于侵入了他的丹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金铁交鸣的脆响,紧接着是截教弟子的惨叫。林风勉强睁开眼,只见数道金光从西南方向射来,将围上来的截教弟子击退——那是乾元山的金系法术!
“是师门的人!”王铁柱喜极而泣,拉着林风加速冲过去,“我们得救了!林风,撑住,我们到乾元山了!”
林风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耳边传来王铁柱的呼喊和苏婉儿的哭声。玄土巨熊的低鸣和赤焰妖鼠的吱吱声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最后想到的是云游子道长在峡谷里的背影,那道被黑气吞噬的金光,像一颗流星,坠落在昆仑的风雪里。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们消失在乾元山边界的那一刻,火旗使站在哨塔的废墟前,看着地上残留的木系灵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轻轻捏碎——那是向魔族传递消息的信号。
“鱼儿,终于上钩了。”火旗使望着乾元山的方向,骨杖上的骷髅头在风雪中闪着幽光,“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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