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穿过荒山岩台，吹得人后背发凉。江临渊左手撑着地面站起身，右臂还是一片麻木，像是断掉了一样。他抬眼扫了下四周的树影，脚步没停，继续往前走。
上官玥跟在后面，手一直按在腰间的剑胚上。那道裂痕还在，从剑柄延伸到中间，像一道细线。她没说话，但呼吸比刚才重了些。
两人刚走出几步，江临渊忽然停下。他感觉到背包侧袋里的破甲锥在震动，很轻，但频率不对。他知道这是系统有反应的前兆。
“小心点。”他低声说，“有人在靠近。”
话音落下不到两秒，一道寒光从侧面树林里闪出。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
江临渊猛地转身，想把上官玥推开，可右臂使不上力，身体重心偏了一下。他只能用左肩撞她一下，让她往旁边倒去。
那一刀还是落了下去。
刀刃刺进上官玥后背，发出一声闷响。她整个人向前一扑，膝盖砸在地上，嘴里咳出一口血。断裂的剑胚从手中滑脱，落在石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咔”。
周云鹤站在三步之外，手里握着一把暗红色的短刃，刃身泛着湿漉漉的光。他脸上带着笑，眼神却像疯了一样。
“你说你，明明可以活得更久一点。”他开口，声音有点哑，“非要跟着他这种废物到处跑。”
上官玥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石台，另一只手慢慢伸向断剑。她的手指刚碰到剑身，就抖了一下。血顺着剑刃流下来，染红了她的袖口。
“我的剑胚……”她低着头，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修了三年……终于快好了……”
江临渊冲了过去，在她身边蹲下。他看了一眼她的伤，又抬头盯着周云鹤。
“你用了血咒刃。”他说，“专门炼来破灵兵的？”
周云鹤冷笑：“你知道的东西不少。可惜，知道再多也没用。”
江临渊没再说话。他伸手把上官玥扶到身后，右手虽然动不了，但左手还能用。他从背包里摸出破甲锥，捏在掌心。
“你想拿这把断剑？”他问。
“不全是。”周云鹤往前走了一步，“我要的是她父母留下的炼器图谱。剑胚崩了也好，省得我动手拆。”
江临渊低头看了眼地上的断剑。裂痕比之前更深，金属表面开始发黑，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他知道不能再拖。
他抬起左手，把破甲锥对准周云鹤。
锥尖亮起一道青光，很快凝聚成一点。
周云鹤立刻后退半步，但没完全躲开。破甲锥射出去的瞬间，他侧身一闪，青光擦过他的右肩，划开一道口子。血涌出来，滴在石头上。
江临渊喘了口气。这一击耗了不少力气，加上右臂还在发麻，整个人有点站不稳。
“你别忘了。”周云鹤抹了下肩上的血，笑了一声，“上次你赢我，是因为我没准备。现在不一样了。”
他说完，忽然抬手，把血咒刃往地上一插。刃身没入石缝，周围空气立刻变得沉重。一股黑气从刀口蔓延出来，像是雾，又像是烟，慢慢朝江临渊这边飘。
江临渊皱眉。他知道这东西不能碰，可身后是上官玥，他们没地方退。
他咬牙，把背包甩到前面，快速翻找。签到系统今天还没用，他还有一次机会。只要能激活图书馆的签到点，说不定能拿到解毒类的资源。
但他刚摸到签到界面，黑气已经逼近到两步之内。
“别试了。”周云鹤说，“你那个系统，我也研究过。每天一次，固定地点，还要站定五秒才能完成。你现在这个状态，连三秒都撑不住。”
江临渊没理他。他盯着系统界面，手指点了下去。
【今日签到地点：高校图书馆】
提示出现的瞬间，他感到一阵熟悉的灵气波动从远处传来。就在同一时间，黑气突然加速，直扑他面门。
他闭眼，准备硬扛。
可预想中的冲击没来。
他睁开眼，看到上官玥挡在了他前面。她单膝跪地，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举着那半截断剑，剑尖朝前。
黑气撞在剑身上，发出“滋”的一声，像是水滴进热锅。断剑剧烈颤抖，裂缝再次扩大，几乎要分成两段。
“你干什么！”江临渊一把将她拉回来。
“它……还能挡一次。”她靠在他肩膀上，声音发虚，“快……签到。”
江临渊重新面对系统界面，手指再次确认。
【签到成功】
【获得：清心露一瓶、残页·《炼器正源》第三卷】
物品出现在背包里。他来不及细看，先把清心露拿出来，拧开瓶盖递给上官玥。
“喝下去。”
她接过瓶子，手抖得厉害，液体洒出一些，滴在衣服上冒起白烟。她咬牙灌了一口，呛得咳嗽起来。
江临渊转头看向周云鹤。对方站在原地没动，似乎在等什么。
“你在等血蛇发作？”江临渊问。
周云鹤笑了：“你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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