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的加盟,如同在吕布集团紧绷的弓弦上,又增添了一股巧劲。对外联络、战略筹划之事有了专人负责,陈杉得以更专注于内政与后勤,吕布肩头的压力稍减。然而,无论是李肃“结连山东”之策,还是应对董卓威胁的根本,最终都离不开两个字:实力。
并州初定,但远未称得上固若金汤。内部的整合需时日潜移默化,而外部的威胁,尤其是北方的边患,却不会等待。吕布深知,一支未经实战检验的军队,哪怕训练得再刻苦,装备得再精良,也终究是纸上谈兵。并州军,需要一场真正的胜利来锤炼锋芒,凝聚军魂,同时也需要更多的战马来扩充强大的机动力。
秋高气爽,草黄马肥。这正是塞外胡人活动频繁,也是汉军出塞犁庭扫穴的最佳时节。吕布决意不再被动等待,他要主动出击,拿盘踞在并州以北的残余鲜卑部落开刀,既为彻底消除边患,也为实战练兵,检验新军制、新装备,更为了掠夺至关重要的战马资源。
晋阳校场,点将台高耸。
吕布顶盔贯甲,猩红色的披风在秋风中猎作响。台下,以狼骑为核心,辅以高顺的陷阵营精锐以及张辽、魏续、郝萌、曹性等部抽调组成的八千精锐野战军团,肃然列阵。刀枪如林,旌旗蔽日。经过数月强化训练和装备更新,这支军队 silent 地散发着一种锐利的杀气,与数月前已是天壤之别。
“将士们!”吕布的声音如同沉雷,滚过校场,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士卒的耳中,“鲜卑胡虏,世为边患!杀我百姓,掠我财货,毁我家园!此仇,可谓不共戴天!”
他目光扫过台下那一张张或沧桑、或年轻、却同样写满边地军民坚韧与仇恨的脸庞。
“往日,我并州军力孱弱,只能困守城塞,眼看胡骑肆虐而徒呼奈何!但今日,不同了!”吕布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有锋利的环首刀,有坚韧的铠甲,有强大的弓弩,更有尔等百战余生的勇士!最重要的是,我们有了能追亡逐北、与胡虏在草原上一决高下的铁骑——狼骑!”
“狼骑”阵列中,骑士们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眼中迸发出狂热与自豪。
“此战,非为攻城略地,乃为复仇!乃为雪耻!乃为打出我并州军威,让胡虏从此闻我‘飞将’之名,便肝胆俱裂,望风而逃!”
“此战,凡有斩获,皆按新制论功行赏!所获牛羊财货,大部皆分于将士!所获战马,尽数充入军中!”
“告诉我,尔等可敢随我出塞,用胡虏的血,染红这草原!用他们的头颅,铸就我并州的无上功业!”
“战!战!战!”八千将士的怒吼声汇聚成一股狂热的洪流,直冲云霄,震得晋阳城墙上的尘土似乎都在簌簌落下。功赏的刺激,血仇的驱动,以及对主将无敌形象的崇拜,让这支军队的士气瞬间攀升至顶点。
“好!”吕布拔出腰间佩剑,直指北方,“出兵!”
号角长鸣,战鼓擂动。大军如同苏醒的巨兽,轰然开动,排出严整的战斗队形,向北而行。狼骑为前导和两翼游弋,主力步骑居中,斥候早已放出数十里外。队伍中,还有十数辆经过改进、更加坚固灵活的“霹雳车”组件,由骡马拖拽,准备在必要时给胡虏一个“惊喜”。
大军出塞,进入茫茫草原。秋日的草原已见枯黄,天高地阔,长风呼啸。
吕布并未急于寻找鲜卑主力决战。他采纳张辽的建议,发挥狼骑的机动优势,以千人队为单位,如同梳篦般清扫草原,不断袭击所遇的小股鲜卑部落或游牧营地。
战斗规模通常不大,却极其残酷高效。
狼骑来去如风,往往如神兵天降,先用弓箭远程覆盖,而后趁敌混乱发起冲锋。新装备的环首刀在近距离劈砍中展现出惊人的威力,往往能连人带皮甲一同劈开。高顺的陷阵营则负责攻坚和扫荡,他们结阵而前,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长矛如林,刀盾森严,所过之处,负隅顽抗者皆被碾碎。
魏续、郝萌、曹性等新晋将领亦在战斗中迅速成长。魏续悍勇冲杀,总是一马当先;郝萌粗中有细,擅长带队穿插;曹性则以其神射之术,屡屡于乱军中射杀敌酋,极大打击敌军士气。
吕布本人,更是如同战神临凡。他并不总是坐镇中军,时常亲率最精锐的亲卫狼骑,突入敌阵。方天画戟挥舞之下,几无一合之敌。他的勇武,极大地激励着全军将士。
一场接一场的小规模战斗,不仅锻炼了各部队的配合,检验了新装备的实战效能,更积累了丰富的野外作战经验,并缴获了大量牛羊和零星战马。
十数日后,大军深入草原腹地。斥候终于传来关键情报:一支约三千人的鲜卑部落主力,正赶着大批牛羊马匹,在数百里外的一处水草丰茂的河谷地带驻扎,似乎尚未察觉危险临近。
“终于找到了。”吕布眼中寒光一闪,“传令!全军轻装疾进,目标,鲜卑辎重部落!狼骑先行切断其退路,步军随后合围,务必全歼,缴获所有马匹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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