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满满屏住呼吸,像只偷灯油的小老鼠,踮着脚尖,一点点蹭到床边。就在她一只脚刚踏上脚踏,手小心翼翼地去掀被子的一角时——
萧疏临耳尖微动,甚至没等睁眼,习武多年的本能警觉让他瞬间做出了反应!
只见他大手一探,精准地抓住了床边那团“白色物体”,触手之处温热柔软,瞬间让他意识到是人的手臂!
但无论是谁,深夜如此鬼鬼祟祟地摸上他的床,都绝非善类!
电光火石之间,他根本来不及细想,身体的本能反应快于大脑的判断——制伏并清除威胁!
他抓住那只手臂,腰腹猛地发力,顺势就要将这不明来客向外狠狠摔掷出去!这一下要是摔实了,绝对筋断骨折!
“啊!”苏满满吓得魂飞魄散,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伪装了,压着嗓子急喊一声,“殿下冷静!是我是我!”
这熟悉的声音让萧疏临的动作猛地一滞!
但惯性已然形成,他反应极快,硬生生扭转了力道和方向!
那团“白色物体”在他手中仿佛没了重量,来了个惊险的180度大转弯:原本向外摔出的力道被强行拉了回来——
“噗——!”
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呼。
苏满满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预想中撞上坚硬地板的疼痛并未传来,而是陷入一片柔软且富有弹性的触感——她被他精准地、甚至带着点卸力技巧地摔进了那张宽大柔软的床榻里!
虽然没受伤,但这突如其来的乾坤大挪移还是把她摔得七荤八素,头上的小天鹅头饰都歪了,面巾也松垮下来。
而几乎同时,萧疏临借着她被摔出去的反作用力,迅捷地向后一跃,稳稳地立于床榻之下。
身体紧绷,保持着防御姿态,眼神惊疑不定地看向床上那个被他摔得晕头转向的“不明物体”。
月光透过窗纱,柔和地照亮了床榻。
只见锦被中,深陷着一个穿着无比怪异、脸上挂着欲掉不掉的面巾、发髻歪斜、正哼哼唧唧试图爬起来的女人。
“苏、满、满?!”萧疏临几乎是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滔天的怒火,“你穿的是什么鬼东西?!深更半夜不睡觉,在这里装神弄鬼!你想吓死孤吗?!孤刚才差点……”
差点失手把她摔成重伤!
苏满满被摔得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才挣扎着坐起来,扶正了头饰,扯下面巾,露出那张憋得通红、又委屈又后怕的小脸:
“我……我不是装神弄鬼……”她小声辩解,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我这是……这是最新款的寝衣!好看吗?”(死鸭子嘴硬)
“寝衣?”萧疏临气得差点笑出来,指着她那身不伦不类的打扮,“谁家寝衣长这样?还有面巾?你是打算来行刺还是来献舞?!”
“我……我是来侍寝的!”苏满满把心一横,梗着脖子道,试图倒打一耙,“不是殿下您宣人侍寝的吗?怎么?我来了您又不满意?还动手打人!”
萧疏临被她这强词夺理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孤宣的是祥云!谁让你来的?!还穿成这副样子!你……”他上下打量她,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你简直不知所谓!”
“祥云被我打发去小厨房看火了!”苏满满理直气壮,“反正都是侍寝,谁侍不是侍?我比她好看多了!经验又丰富,而且还会跳舞呢!”说着,她竟然还想站起来转个圈展示一下。
“孤不需要,你出去!”
萧疏临这才从差点误伤她的后怕中彻底回过神,心脏还在砰砰急跳,随即又想起避子汤的欺骗和先前的冷战,心肠立刻重新硬了起来,板起脸指着门口低吼。
然而,苏满满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发,那就不是苏满满了。
太子的话虽说像一根小针,轻轻刺了她一下,但却丝毫没能击退她的决心,反而激起了她那股子“越挫越勇”的劲儿。
“出去?才不要!”苏满满非但没走,反而双膝跪着往前蹭了蹭,故意眨巴着大眼睛,“殿下,您都没看过,怎么知道不需要呢?”
说着,她也不管萧疏临那黑如锅底的脸色,竟然真的从床上站了起来(幸好这床够大够结实),就在那柔软的床榻上,踮起脚尖(虽然不太标准),张开手臂,笨拙又努力地旋转起来。
那身蓬松洁白的小天鹅裙随着她的动作晃动,在月光下显得既怪异又有点……莫名的可爱?
尤其是她一脸认真、试图跳出优美舞姿却时不时同手同脚的样子。
“你看你看......转圈圈......”她一边转还一边配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
萧疏临简直没眼看,扶额道,“苏满满!你给孤停下!像什么样子!” 他真是被她这没脸没皮的样子打败了。
然而,苏满满转了几圈后,大概是晕了,也可能是故意的,“哎呀”一声娇呼,身子一软,直直就朝着站在床下的萧疏临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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