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阳光如轻纱般洒在张府的青瓦上,给这座府邸增添了一丝宁静和生机。
在院子的一角,陆飞正蹲着身子,专注地擦拭着糕点模具,他手中的粗布轻轻摩挲着模具的表面,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铜盆里的水被他的动作搅动,泛起层层涟漪,反射着阳光,宛如一面银色的镜子。
这时,阿福趿拉着鞋子,慢悠悠地晃悠过来。他嘴里咬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腮帮子鼓得像只小松鼠,含糊不清地说道:“老板,今儿个要去看铺子?西市那地儿,可真是寸土寸金啊,随便一块砖头掉下来,都能砸到三个富商呢!咱们真的租得起吗?”
陆飞头也不抬,继续仔细清理着模具凹槽里的面团残渣,他的手指灵活地在模具的缝隙间穿梭,将那些残留的面粉一点一点地勾出来。听到阿福的话,他嘴角微微上扬,不紧不慢地回答道:“砖头砸人可是犯法的,不过要是砸到铺子,那可就赚大了。”
阿福眨巴着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似乎对陆飞所说的话有些不太理解。
陆飞注意到阿福的反应,便停下手中正在忙碌的动作,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落在阿福身上。他微笑着,耐心地解释道:“阿福啊,你可千万别忘了,咱们的陆香居可不是一开始就有这么大的规模的。想当年,咱们可是从那个小小的包子铺起步的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眼中闪过一丝感慨。
接着,陆飞继续说道:“那时候,我们的店面虽然不大,位置也不是特别好,但是我们靠的是什么呢?不就是那一口让人回味无穷的美食嘛!所以啊,只要我们的东西好吃,就算位置稍微偏一点,也绝对不会影响生意的。”
就在陆飞解释的时候,阿柔抱着一本厚厚的账本,从回廊的转角处走了出来。她听到了陆飞和阿福的对话,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阿柔快步走到陆飞身边,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对阿福说道:“阿福呀,你就别担心啦!阿珍早就已经算过账了,只要我们每天能够卖出两屉千层酥、三筐春日映花糕,这租金就能轻轻松松地回本啦!”
“两屉?三筐?”阿福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嘴里的包子差点就掉了出来。他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阿柔,大声说道:“这怎么可能呢?除非长安人都长着铁打的胃!”
他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地手舞足蹈起来,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惊讶和质疑。然而,就在他挥舞着双手的时候,后脑勺突然“咚”的一声,撞在了晾衣绳的木头上。
只听得“哗啦”一声,挂在晾衣绳上的围裙像一张大网一样,猛地罩在了阿福的头上,把他整个人都给盖住了。
阿珍站在一旁,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她指着前方,兴奋地喊道:“快瞧啊!咱们家的阿福这是要去唱大戏,当蒙面侠啦!”
时间来到九点钟,两辆装饰精美的马车缓缓驶出张府大门。车轮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沁瑶坐在第一辆马车上,她轻轻地撩起那绣着花的车帘,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庞。微风拂过,她的发丝随风飘动,发间的银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宛如天籁。
“大家都把眼睛擦亮咯!”苏沁瑶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婉转悠扬,“等会儿到了西市的胡姬酒肆,那里跳舞的波斯姑娘们,腰肢柔软得可比柳条还要厉害呢,肯定能让陆飞看得直流口水!”
听到这话,陆飞的脑袋从隔壁马车的车窗里探了出来。他的头上还沾着半片树叶,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
“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呢!”陆飞连忙反驳道,“我最喜欢看的是杂耍!像吞火、胸口碎大石这些,那才叫精彩呢!”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苏沁瑶车里巧儿突然从车窗里探出身子来。她的动作有些急促,发间的绒球也随着她的动作胡乱晃动着。
“那能不能看到踩高跷呀?”巧儿一脸期待地问道,“我在画本子里见过,那些人踩在高跷上,比城门楼子还要高呢!”
陈婉儿见状,连忙伸手轻轻地按住巧儿的肩膀,温柔地说道:“小心点哦,可别踩得太高,万一不小心摔下来,那可就变成小泥猴啦。”说罢,她的眉眼弯弯,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穿过三道坊门,西市的喧闹声如同一锅被炸开的热油一般,铺天盖地地向人们涌来。
香料铺中飘出的乳香与烤羊肉的焦香相互交织,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垂涎欲滴。
街边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与骆驼的嘶鸣声、西域乐师弹奏冬不拉的悠扬曲调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热闹非凡的漩涡。
当陆飞的马车缓缓停在“聚仙阁”门前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人们纷纷伸长了脖子,想要一探究竟。
这座三层楼阁气势恢宏,飞檐翘角,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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