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满腔的复仇火焰在理智的分析下被浇上了一盆冰水。
她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时不时压抑着低咳、却眼神亮得惊人的少年首领，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担忧涌了上来。
“首领……”
窦荣的声音干涩，她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这个人……赫伯特·朗恩，他不一样。”
“他的安保级别是最高那档，住在核心区，出行路线变幻莫测，我们……我们或许可以从长计议，先找其他更容易下手的目标，或者……或者等我们准备更充分……”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她怕了。
不是怕自己死，是怕柯一文为了帮她报仇，把本就摇摇欲坠的性命彻底搭进去。
这个仇，她宁愿不报了。
她不想看着这个带领白虹努力走到今天的少年因此陨落……不该为了一个人渣，让柯一文的步伐终止在这里。
在她看来，只要柯一文还活着，就是对那些人永恒的威慑。
他根本不需要这样拼命。
柯一文歪着头，眨了眨他那双因为憔悴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脸上露出了那种惯有的、带着点茫然和无辜的表情。
他仿佛完全没听懂窦荣话语深处的劝阻和担忧。
“啊？准备？”他吸完了最后一口果汁，把空盒子捏扁，随手丢进车内的垃圾袋，“奇怪了，我们不是一直在‘准备’吗？”
“你看，我们这不是已经知道他在哪儿工作，长什么样了嘛～信息很齐全啊！”
‘齐全你（哔——）的！——’窦荣现在真的很想给柯一文一针麻药直接把对方撂倒……但很可惜，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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