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光尚未完全驱散夜的深沉,只是在天际透出一抹鱼肚白的微光。王晓丽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意识回笼的瞬间,首先感受到的是身边少年平稳悠长的呼吸声,以及肌肤相贴传来的、令人心安又悸动的温热触感。被窝里充盈着林砚身上特有的、干净清冽的气息,混合着一丝情欲过后的靡靡味道。她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在朦胧的晨光中凝视着林砚熟睡的侧脸。他闭着眼睛,长睫低垂,鼻梁挺直,唇色是淡淡的绯,睡颜安静得像个无害的天使,全然不见昨夜那般带着侵略性和掌控力的模样。这种极致的反差,以及此刻毫无隔阂的身体接触,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近乎痴迷的满足感和占有欲。她像只汲取温暖的小兽,轻轻挪动身体,更紧地贴近他,贪婪地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预设的手机闹铃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林砚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初醒的迷茫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便迅速恢复了清明。他伸手按掉闹钟,坐起身,薄被从身上滑落,露出线条流畅的上半身。
他转过头,看向身旁同样醒着的王晓丽。她的脸颊还带着睡意的红晕,眼神湿漉漉地望着他,充满了依恋。
“我该去上学了。”林砚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他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开始穿戴。
王晓丽拥着被子坐起来,看着他利落的动作,心中满是不舍。
林砚系好校服最后一颗扣子,看向她,语气平静地交代:“现在这个时间,学生比较多。你等会儿再出去,等人少一些。” 他考虑得很周到,避免了她一大早从他住处离开可能引起的闲话。
王晓丽自然明白他的用意,心里微微一甜,乖巧地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林砚没再说什么,背上书包,打开房门,身影很快消失在楼道里。
门被关上,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王晓丽一个人。她并没有立刻起床,而是重新躺了回去,将自己深深埋进还残留着林砚体温和气息的被窝里,像一只守护宝藏的龙,贪婪地汲取着那让她迷恋的味道,回味着昨夜以及此刻的温存,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个幸福又带着些羞赧的弧度。
今天是周五。早自习的铃声响起时,高一(七)班的同学们发现,班主任王晓丽的座位是空着的。跑操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同学们不免有些好奇,三三两两地议论着。
“王老师今天怎么没来?”
“是不是感冒又复发了?”
“可能学校有别的安排吧?”
只有坐在教室里,维持着早读纪律的林砚,心中清楚王晓丽缺席的真正原因。他面色如常,听着同学们的议论,并未参与,只是偶尔出声提醒一下交头接耳的同学保持安静。作为班长,在班主任不在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地承担起了维持班级秩序的责任,虽然这并非他所愿。
整个上午的课程,王晓丽都没有出现。各科老师来上课时,也只是被告知王老师临时有事。同学们的好奇心渐渐被课程内容冲淡,只有林砚,在课间偶尔会望向办公室的方向,心中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情绪。
直到中午放学,林砚如同往常一样,走向教师宿舍楼。当他用王晓丽之前给他的备用钥匙打开房门时,看到王晓丽已经起来了,正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他的一件宽松白色T恤,下摆盖到大腿,光着脚,神情看起来有些慵懒,又带着点不适。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林砚关上门,随口问道。
王晓丽看到他,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十点多才回来的。路上都没什么人。” 她说着,微微蹙起眉头,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嗔怪,“林砚……都怪你……我现在走路都觉得……疼。” 她脸颊泛红,眼神却水汪汪地望着他,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回味。
林砚放下书包,走到餐桌旁,看着桌上已经摆好的、明显是叫的外卖,挑了挑眉:“是你先玩火的。” 他的语气平淡,却一语中的,指出了昨晚最初是她主动撩拨的事实。
王晓丽被他这话噎住,想起自己昨晚的大胆,脸更红了,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她确实是头一次体会到这种灵肉结合、极致欢愉又带着些许“后遗症”的感觉,新奇、刺激,又让她深陷其中。“反正……就是怪你。”她小声嘟囔着,带着点蛮不讲理的娇憨。
两人坐下来吃饭。气氛比以往更多了几分亲昵和自然。王晓丽不时给他夹菜,眼神几乎黏在他身上。饭后,王晓丽看着准备起身的林砚,眼中流露出明显的不舍,她伸出手轻轻拉住他的衣角:“林砚……不能再多待一会儿吗?下午……反正我也没事。”
她希望能延续这份独处的温存。
然而,林砚却摇了摇头,态度很明确:“在教师公寓,不太好。” 他理智地划清了界限。这里是学校,是教师宿舍,过于频繁和长时间的停留,风险太大。他不能任由这种关系无限度地侵蚀正常的校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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