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父母跟着女儿排队做检查,陈麦宁暂时没时间管原主的消失,因为超声检查的年轻医生一直在皱眉头。
“肝上有个小占位,边界不太清楚,建议去肝病科挂个号,具体排查一下。”
陈母没听过占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陈麦宁心里却咯噔了一声。
难道晚了吗?
陈父,陈敬山,算是个高知,大学老师,没什么不良生活嗜好,除了喝酒。
每天晚上小酌几口,他称之为“睡前小润”,说这是一天里最自在的时光。
出门第一时间在挂号机上选了最贵的专家号,陈麦宁安慰自己万一是良性的呢,毕竟原剧情里五年后才确诊的癌症。
陈敬山趁老婆去洗手间悄悄问女儿。
“宁宁,看你脸色不好,跟爸爸说实话,是不是这个占位,不是什么好消息。”
“爸……”
“实话实说就行,爸爸也快退休的年纪了,除了你跟你妈,没什么能吓到我的。”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陈麦宁明显能感觉到他抓着自己的手抖的厉害。
“爸,要是现在让你戒酒你就能恢复健康,你能做到吗?”
陈麦宁把他扶到肝病科诊室门外的椅子上坐下。
“戒酒?这……”
“您想想吧,爸,你又不熬夜,肝上所有的病估计都是喝酒喝的,只要你戒了酒,那肝它就能好好地。”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陈麦宁看着电子屏幕上的名字,有些疑惑其他诊室名字都一大串,这个周时谨,挂号费那么贵,应该是个不错的专家,竟然只有零星的几个病号。
半个小时后别的诊室都过了十几个号,他们还在等。
陈麦宁干脆去护士台问了问。
“周医生去病房了,不着急就等一下,很多人想挂周医生的号都挂不上。”
“怪不得一上午开五个号,这么贵的医生,应该物有所值吧。”
“哎,周医生。”护士喊道,陈麦宁回头看到身后多出来的穿着白大褂戴着医用口罩的男医生。
周时谨记忆力一向好,刚刚的声音,应该就是在住院部语出惊人的那个。
果然,再次听到还是觉得语出惊人。
他跟护士点了点头,朝诊室走了过去。
“哎,你挂的是5号吧,今天都是初诊,等着,最起码你还要再等一个小时。”护士眨了眨眼。
很快陈麦宁就知道什么意思了,他真的很慢,二十分钟过一个号。
出来的人各个面色沉重,有人甚至拿着三四张检查单子。
“陈敬山”一个不知是住院医师还是实习医师的年轻小医生开门探头出来叫了一声。
陈麦宁陪父母进了诊室,上一个就诊还没结束。
年轻的小医生小声的询问陈敬山的基本情况,记录好连带着病例检查单整齐的排列在医生面前。
上一个就诊者又带着一叠单子去做检查,周时谨习惯性的拿出速干手用消毒液仔细清洁了双手。
之前的超声检查单被他捏起来仔细浏览,时不时问一些问题。
“占位不明,没有疼痛。诊察床的中单铺一下,去躺好。”
另一个小医师动作很麻利,等周时谨走过去,陈敬山已经躺好了。
周时谨戴着口罩,陈麦宁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有他垂落的认真专注的眉眼和时不时清冽的声线问一声“这里疼吗?”
他检查的很仔细,问的问题很多。
他回到座位,快速给双手消毒,掌心相扣揉搓的动作利落又规范,连指缝都没放过。
待酒精味淡淡散开,他伸手从诊桌侧的文件夹里抽过检查单,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短暂响了两下。
抬眼时,声音依旧清冷:“先去做血常规,再去做MRI,两项报告都拿回来找我,病人家属留一下。”
“爸,你和妈去外面坐一下。”
待他们忐忑着出了门,陈麦宁坐在了诊桌前,“周医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不确定你父母心理接受度,所以我提前跟你说明一下,等下血常规检查,会随同一起做肝功能和肝癌四项。”
“超声检测出来占位,MRI明确了占位性质再决定要不要做穿刺活检,家属提前做好病人的心理工作。”
周时谨见多了听见他讲这这些话就不知所措的家属和病人。
有人会攥着拳反复追问“是不是弄错了”,有人会突然红了眼眶说不出话,也有人会僵在原地,连后续检查流程都记不清。
面前这位倒是少有的冷静,问了一个不太相关的问题,“周医生,肝癌潜伏期有多久?”
他抬眉,“从肝脏出现癌前病变到发展为早期小肝癌,一般需要2-5年,这个阶段肿瘤较小,没有明显症状。”
陈麦宁觉得很悬,5年这个时间点很危险。
“我爸他,那个占位,也就是那个肿瘤,有多大?”
“先去检查吧,看了结果再说。”周时谨开始赶人。
哪怕他能预估结果,也不能在没有根据的情况下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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