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二院的普通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依旧顽固。
赵小刀靠在摇起的病床上,目光有些空茫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脚踝处厚重的石膏像一道耻辱的枷锁,时刻提醒着他身体的残缺和楚家那冰冷刺骨的轻蔑。
王富贵正笨拙地削着一个苹果,试图说些蹩脚的笑话,但病房里的空气始终凝滞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消沉。
楚嫣然自那日被强行带走后,便如石沉大海,再无音讯。
赵小刀那刚萌芽就夭折的情愫,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着他的心。这个曾经叱咤篮球场的健将少年,如今再无以前的意气风发。
张一清和李思远推门进来,带进了外面微凉的空气。
“小刀,今天感觉怎么样?”张一清凑上前关切地问。
赵小刀扯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声音干涩:“还行,死不了。”
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眼神里的光黯淡得几乎熄灭。
他不再提楚嫣然,仿佛这个名字连同那段时光,都被他强行从生命中割离,只留下血淋淋的伤口。
张一清走到床边,目光扫过赵小刀打着石膏的脚踝,玉虚真气悄然运转,他能“看”到里面粉碎的骨片和撕裂的韧带组织。
世俗的医术能接骨,但想让这条腿恢复如初,甚至重返球场,只能等她到来……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没有多余的寒暄,声音沉稳地打破了病房的沉寂:
“小刀,富贵,思远,我有件事想跟大家商量。”
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这次的事情,”张一清的目光扫过赵小刀身上的伤,扫过李思远和王富贵脸上尚未完全消退的淤青,语气平静却带着沉重的力量。
“让我明白了一件道理。光靠个人勇武,或者寄人篱下,永远无法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也无法保护想保护的人。林家,楚家……他们可以轻易地用权势和规则碾压我们,就像碾死蚂蚁。”
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赵小刀空洞的眼神里,似乎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
“我们需要力量。”张一清的声音斩钉截铁,“不仅仅是拳头,更是立足于世的根基,是能让我们说话有分量、腰杆挺直的资本!所以,我想创业。”
“创业?!”王富贵最先惊呼出声,眼睛瞪圆了,“老张,你……你想干啥?开武馆?开安保公司?”
他脑子里,立刻蹦出张一清大杀四方的画面。
李思远则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瞬间变得专注而锐利:“创业?方向呢?启动资金呢?现在市场环境并不容易。”
赵小刀也缓缓转过头,看向张一清,虽然依旧没什么神采,但显然被这个话题吸引了注意力。
张一清迎着三人的目光,清晰地阐述了自己的想法:“方向,我初步定在古玩行当,特别是……法器这一块。”
“法器?”李思远眉头一挑,立刻联想到张一清那枚神秘的吊坠和聚宝斋的经历。
“没错。”张一清点头,“思远,你李家扎根琉璃厂多年,伯父是行家里手,人脉、渠道、眼力,都是我们得天独厚的优势。”
“富贵,你性格活络,擅长和人打交道,应酬交际、开拓客户、处理外部关系,这些都是你的强项。”
他看向王富贵,王富贵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
“至于小刀,”张一清的目光落在赵小刀身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信任。
“你扎实的计算机技术,是我们未来线上平台搭建、数据管理、信息安全,甚至……如果涉及一些特殊信息的筛选和加密,都不可或缺的核心力量!”
赵小刀那只没受伤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似乎没想到自己这副“残躯”,还能被赋予如此重要的角色。
“而我,”张一清的声音沉稳而自信,“我的‘眼力’,思远你是见识过的。对于古物的年份、真伪,特别是那些蕴含特殊气息、可能被称作‘法器’的东西,我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感知和判断能力。这就是我们最大的核心竞争力!”
他环视三人,眼神灼灼:“我们四个人,能力互补。思远负责专业鉴定、货源把关、行业人脉;富贵负责市场开拓、客户维护、对外协调;小刀负责技术支撑、平台搭建、数据安全;而我,负责核心的‘掌眼’,特别是法器的甄别和定价。我们联手,未必不能在这行当里,闯出一片天地!”
张一清的话,如同一块投入死水的巨石,瞬间在病房里激起了波澜!
王富贵激动地一拍大腿(忘了自己腿上有伤,疼得龇牙咧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老张你这双眼睛就是金手指啊!加上老李的家底和人脉,刀哥的技术,还有我这张能把死人说话的嘴!这配置,绝了!”
李思远陷入了沉思,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他比王富贵想得更深。
“一清,你的想法很有潜力。古玩行当水深,但利润空间巨大,尤其是真正的高端法器和有特殊价值的古董,往往有价无市。如果我们能精准切入法器这个细分领域,依托你的特殊能力,确实能形成独特的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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