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石斋”的余韵如同陈年美酒,在回程的出租车内弥漫。
李思远捧着装有汉代军司马印的木匣,如同捧着初生的婴儿,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五万块搏来的惊世之漏,价值何止翻十倍?
更重要的是,张一清那神乎其技的“点穴剥锈”,以及最后那句谦逊却分量十足的“鉴真阁,张一清”,如同平地惊雷,彻底将“鉴真阁”的名字炸响在燕京古玩圈!
“一清,成了!我们成了!”
李思远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彩。
“董老的承诺,程老的惊叹,还有那些大佬看你的眼神……鉴真阁这第一炮,震天响!”
张一清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玉虚真气在体内缓缓流转,抚平着方才高度集中精神带来的些微疲惫,也消化着这份成功的喜悦。
他嘴角噙着一丝极淡的笑意:“只是开始,思远。路还长。”
话虽如此,内心深处那份紧绷的弦,在巨大成功的冲击和归途的安宁中,也难免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松懈。
夜风透过车窗缝隙吹拂在脸上,带着深秋的微寒,却让人感到难得的舒畅。
出租车驶离繁华的市区,拐入通往老厂区改造园区的道路。
路灯变得稀疏,光线昏暗,道路两旁是斑驳的红砖墙和废弃厂房巨大的、沉默的剪影,仿佛蛰伏的巨兽。
白日的喧嚣早已沉寂,只剩下轮胎摩擦路面的单调声响,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
车子在老厂区边缘一条僻静的小路停下,距离他们租下的Loft还有几百米距离。
车子很快驶离,尾灯的红光迅速消失在黑暗的转角。
“走吧,富贵他们肯定等急了!”李思远抱着木匣,脚步轻快,还沉浸在巨大的兴奋中。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与守在工地监工的王富贵分享这份喜悦!
张一清跟随在后面。
突然——!
他丹田内沉寂的玉虚真气,毫无征兆地剧烈一跳!
一股冰冷刺骨、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杀意,极其隐蔽地从侧后方骤然袭来!
快!狠!准!
目标直指李思远的后心!
偷袭者选择的时机刁钻到了极致——正是人最放松警惕、心神被成功喜悦占据的刹那!
地点更是精心挑选的杀人场——僻静、昏暗、监控死角!
张一清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反应远超大脑!
“思远!趴下!”
一声暴喝如同炸雷,张一清左手闪电般抓住李思远的后衣领,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将他向前方地面掼去!
同时,他的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强行向右拧转,试图用右臂格挡那致命的袭击!
“嗤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布帛撕裂声响起!
李思远被张一清巨大的力量甩得向前扑倒,狼狈地摔在地上,手机脱手飞出,锦盒却被他死死护在怀里。
与此同时,一道冰冷的寒光紧贴着他的后背掠过,带着凌厉的破空声!
张一清的右臂外侧,传来一阵尖锐到麻木的剧痛!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绽开,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深灰色的西装袖管!
那是一柄造型奇诡、泛着凛冽寒芒的短匕!
出手者狠辣精准,若非张一清反应逆天,强行拧身格挡,这一刀已然洞穿李思远的心脏!
杀手!而且是顶尖的杀手!出手便是绝杀,毫不留情!
张一清痛哼一声,身形踉跄后退,右臂传来的剧痛和失血感让他眼前微微一黑。
但他强大的意志力瞬间压下所有不适,玉虚真气疯狂涌入受伤的右臂,强行收缩肌肉血管,暂时减缓出血,同时灌注双腿,稳住身形!
“干掉他!”一个阴冷狠戾的声音从阴影中响起。
一击不中,另外一名如同鬼魅般融入黑暗的身影也显现出来。
两名杀手一前一后,断绝了张一清和李思远的逃跑路线。
刚刚出手袭击的杀手,身材瘦高,如同竹竿,手持那把致命短匕,眼神阴鸷冰冷。
另一人则矮壮敦实,手中赫然是一把加装了消音器的黑色手枪。
黑洞洞的枪口,在昏暗光线下如同死神的眼睛,瞬间锁定了踉跄后退的张一清!
两人配合默契到了极点。
瘦高个一击失手,矮壮枪手立刻补位,根本不给目标任何喘息之机!
“砰!”
一声沉闷压抑的枪响!
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声音并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却如同重锤敲在鼓膜上!
子弹撕裂空气,带着致命的尖啸,直射张一清的眉心!
生死关头,张一清的潜能被彻底激发!
玉虚真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经脉中奔涌!他的身体在子弹离膛的瞬间,做出了一个违背物理常识的极限后仰!
子弹擦着他的额前发梢飞过,灼热的气流甚至燎焦了几根头发!
冰冷的死亡触感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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