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色的法拉利如同地狱中冲出的烈焰,在深夜的港岛山道上,疯狂撕扯着夜幕。
引擎的咆哮声,盖过了胡菲儿急促到破音的喘息和心跳。
“撑住!张一清!撑住啊!”
胡菲儿双手死死抓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模糊了视线,又被她狠狠甩开。
她根本不敢看副驾驶!
那里,张一清瘫倒在座椅上,脸色惨白如纸,左肩下方那片被鲜血浸透的衣物面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
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令人心碎的嘶嘶声和血沫。
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跑车皮革的气息,充斥着狭小的空间,如同死亡的宣告。
后视镜里,两道刺目的车灯如同索命的恶鬼,死死咬住!
后面的追兵到了!
而且不止一辆!引擎的轰鸣声如同死神的狞笑,越来越近!
“该死!该死!”
胡菲儿猛打方向盘,法拉利以一个惊险到几乎侧翻的漂移,冲进一条更狭窄、更黑暗的岔路。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车尾狠狠甩在路边的护栏上,擦出一溜火花!
她不是什么特技车手,只是凭着求生的本能,和一股救人的狠劲在亡命飞驰!
“咳…咳咳……”
剧烈的颠簸让张一清咳出更多的血沫,意识如同风中的残烛,在剧痛和失血的冰冷中摇曳。
他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野里,是胡菲儿那张被恐惧和泪水浸透、却异常执着的侧脸。
他动了动嘴唇,想让她停车自己走,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别说话!省点力气!我们快到了!”
胡菲儿嘶喊着,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她根本不知道“快到了”是哪里,只是盲目地朝着山下灯火密集的地方冲去。
手机在刚才的混乱中,不知掉在了哪里。
她唯一的念头,就是甩掉追兵,找到医院!
砰!砰!
子弹打在车尾的防弹玻璃上,发出沉闷的爆响!
虽然未能击穿,但那巨大的冲击力让车身剧烈晃动,方向盘在胡菲儿手中疯狂打滑!
“啊——!”她失声尖叫,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
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
呜——呜——!
前方山道拐弯处,刺耳的警笛声撕裂夜空!
数辆闪烁着红蓝警灯的冲锋车如同神兵天降,猛地从弯道后冲出,横亘在狭窄的山路中央。
荷枪实弹的警察迅速下车,依托车门和防暴盾牌建立起防线!
“停车!立刻停车!”扩音器发出严厉的警告。
胡菲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脚刹车踩到底!
法拉利带着刺耳的摩擦声,险之又险地停在了警车防线前十几米处!
“警察!救命!有人受伤!后面有杀手在追我们!”
胡菲儿推开车门,几乎是滚落下来,对着警察方向声嘶力竭地哭喊,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泪水和汗水糊花。
追在后面的两辆黑色越野车,显然没料到警察来得如此之快!
他们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冒出青烟,在距离警车防线不足五十米处险险停下。
车窗降下一条缝隙,冰冷的枪口探出!
“放下武器!否则开枪!”
警察的警告更加严厉,枪口齐刷刷对准了越野车!
短暂的僵持!空气仿佛凝固!
越野车里的人显然知道,硬闯警察防线等同于宣战,而且目标已经重伤,任务基本完成。
几秒钟后,引擎发出一声不甘的低吼,两辆越野车猛地倒车,轮胎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和青烟,随即调转车头,如同受伤的野兽般,迅速消失在黑暗的山林之中!
危机暂时解除,但胡菲儿紧绷的神经并未放松。
她连滚爬爬地扑到法拉利副驾驶旁,用力拉开车门。
“医生!快叫医生!他快不行了!”
看着张一清胸口那片触目惊心的血红,和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胡菲儿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警灯闪烁,映照着张一清毫无血色的脸,如同沉睡的雕塑。
——
半山安全屋,气氛凝固如冰。
核心安全室厚重的合金门紧闭,索菲亚被安置在最里侧,小小的身躯裹着毯子,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她紧紧抱着张一清给她买的那个廉价蓝色塑料发卡,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
铁塔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堵移动的钢铁堡垒,死死守在安全室唯一的合金门外。
他右肩的绷带仍未拆除,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未痊愈的伤口。
但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却燃烧着比疼痛更炽烈的战意!
卡洛斯吊着左臂石膏,眼神锐利如鹰,利用别墅复杂的内部结构,在几个关键节点间快速移动,布置着最后一道防线——诡雷和绊线。
雷隐身在别墅最高点,狙击枪的十字线如同死神的瞳孔,冷静地扫视着别墅外被黑暗吞噬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丛摇曳的树影。
“金!外围情况?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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