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声音变得如同魔鬼的低语:“楚天救了她一次,我让他再救她一次。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他拼尽全力救下的人,是如何在他的面前,被一点点拖入地狱。”
“传令下去,启动‘共生咒’。”玄黄眼中闪过疯狂的期待,“我要让楚天和那女人,尝尝什么叫……永世不得安宁。”
楚天带着花梦瑶,回到了位于南域的临时据点。
这是一个隐蔽的山谷,有清风峡的灵气滋养,最适合休养。他将花梦瑶安顿在一间石屋中,用最好的灵药为她调理身体。花梦瑶醒了过来,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她看着为自己忙碌的楚天,心中充满了感激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
“楚天,”她轻声开口,“谢谢你。”
楚天正在为她熬药,闻言回头,笑了笑:“说什么傻话。我们是同伴。”
“不只是同伴。”花梦瑶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我感觉到了。在雪神峰,在你为我净化咒印的时候……我们之间的联系,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密。我好像……想起了很多事。”
她没有说谎。随着身体的康复,关于前世的记忆,如同潮水般,开始不受控制地涌现。
她想起自己前世是他的道侣,两人情深意重,一同游历九荒。她也想起了长生殿的阴谋,想起了他们是如何被陷害,如何陨落。
最重要的是,她想起了自己临死前的执念。
她不是无缘无故消散的。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将自己的一缕神魂本源,融入了那柄引魂箭中。她知道玄黄会用这箭来对付楚天,所以她用自己的神魂作为诱饵,引爆了箭上的诅咒,为楚天争取了那一线生机。
她一直以为,自己魂飞魄散了。
直到在万骨原,楚天抱着她消散的执念,说出“我带你回家”时,她才知道,原来她的神魂并未彻底湮灭,而是被他以破界血脉的力量,奇迹般地保存了下来。
“所以……我这次回来,是来找你的。”花梦瑶的眼眶红了,“前世,我没能护住你,让你独自承受了一切。这一世,换我来。”
她主动伸出手,握住了楚天的手,十指紧扣。
“这次,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楚天反手握紧她,心中百感交集。他没想到,花梦瑶的记忆恢复得如此之快,也更深刻地明白了,他们之间的羁绊,早已超越了生死。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而,就在这时,石屋的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撕裂!
木屑纷飞中,一道幽蓝色的影子,如鬼魅般出现在屋中。
那不是实体,而是一团由怨气和诅咒凝聚而成的灵体。它的形态扭曲,不断地变换着,一会儿是雪无情冰冷的面孔,一会儿是幽冥大长老狰狞的笑容。
“楚天……”一个重叠的、充满怨恨的声音在屋中响起,“你以为,这样就能救得了她吗?”
花梦瑶脸色一变,只觉得一股熟悉的、阴冷的寒意从灵魂深处升起。那是“共生咒”的气息!
楚天瞬间将花梦瑶护在身后,焚天剑已然出鞘,金色的剑芒照亮了狭小的石屋。
“玄黄!”他眼中杀意沸腾,“你终于肯现身了!”
幽蓝影子发出桀桀的怪笑:“现身?我只是来告诉你,游戏才刚刚开始。从今天起,她每活过一天,都要承受百倍的痛苦。而你,要么眼睁睁看着她受折磨,要么……”
影子猛地扑向花梦瑶!
楚天挥剑斩去,剑芒与怨气灵体碰撞,爆发出刺耳的尖啸。灵体被打散,却又迅速重组,狡猾地绕开了楚天的攻击,再次扑向花梦瑶。
“该死!”楚天知道,寻常攻击对这种诅咒灵体效果有限。
他看了一眼怀中脸色瞬间变得痛苦的花梦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松开花梦瑶,迎着灵体冲了上去。
“既然你这么想玩,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他主动将自己的神魂之力释放开来,与那诅咒灵体纠缠在一起。剧烈的痛苦瞬间传遍他的四肢百骸,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同时穿刺他的神魂。但他死死咬着牙,任由痛苦侵蚀,也要将这诅咒的核心,连同玄黄的意志,一同碾碎!
石屋之外,月色如水。
一场无人知晓的、以神魂为赌注的战斗,已经打响。
而远在南域深处的玄黄,嘴角正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
他仿佛已经看到,楚天和花梦瑶,在无尽的痛苦和互相守护的折磨中,一点点沉沦、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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