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从西卧出来时,谢凉已经在厨房和路虎说话了。
一看见夏浅的身影,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路虎更是手足无措地立正询问。
“嫂子,那个……三小姐,醒了吗?”
夏浅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也知道,路虎不是故意的。
但还是生气他没能保护好蓉儿!
毕竟……她把谢蓉交给他时,他曾信誓旦旦地保证过,一定会保护好蓉儿和鹤轩!
她的目光忿忿地扫过他,并未答话。
而是冷着一张脸将谢凉叫进了东卧。
“谢凉,你跟我进来,我有话要问你。”
“好……”
谢凉迟疑地瞥了一眼路虎,眼神中夹杂着埋怨和嗔怪。
忐忑地从轮椅上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指缩了缩,垂首跟着夏浅进了东卧。
入内后,夏浅背身坐在床边,屋内的气压很低。
谢凉后退着关上门,笔挺的脊背靠着门扉。
像个做错事被家长批评的孩子一般,紧张得吞咽唾液。
瞄着夏浅的背影,犹豫开口。
“浅浅……你可是要问我,谢蓉的事?”
闻言,夏浅更生气了。
几乎笃定了心中的猜测,回眸质问。
“谢凉,你实话和我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蓉儿路上被欺辱的事?”
听到夏浅的责问,谢凉眼中的光亮颤了颤。
悄然打量了下夏浅的脸色,低声应了下来。
“……是,我怕浅浅担忧,所以……”
“谢凉!你怎么能对蓉儿受到的伤害视而不见呢?她可是你的亲妹妹!”
“浅浅你别生气,我知道是我不对,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听听我的想法?”
夏浅鲜少对他动怒。
谢凉见状,罕见地有些慌张。
眉目低压,眼神哀求。
看见他这副模样,夏浅又有些气不起来了。
无奈地轻叹一声,垂着眼帘,转过了脑袋。
谢凉这才松了紧绷的肩膀,缓步挪过去。
蹲在夏浅身边,握住她的手,抬眸看她,温声劝解。
“我知道浅浅心疼谢蓉,我听到后,心里也不好受。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做兄嫂的也不能多问,能做的只有给她更多的关心。
而且我相信,即便浅浅不知此事,对谢蓉的疼爱也不会少,遂自作主张,没有将此事告知浅浅……”
看着夏浅紧皱的眉头微微放松,谢凉这才握紧她的手,说出心里话。
“更主要的是……比起其他,我更担心浅浅为此事忧虑不安。
不过无论如何,惹了浅浅不悦,都是为夫的错!
浅浅要打要罚,为夫甘心领受。”
谢凉说着,还攥着夏浅的手朝自己的面庞招呼了过去。
被她控制着手,强行缩了回来。
见他无赖模样,夏浅皱眉轻啐。
“你怎么和路虎一个样——犯了什么事,一问就请罚。”
看出夏浅不气了,谢凉这才安心了些许。
低笑着握住她的手,贴上自己的心口,大言不惭。
“我带出来的兵,自小便知道:有错要认罚,挨打要立正。”
“你还挺有道理!”
谢凉歪首笑笑,仰着下颌看她的眼睛,明知故问。
“浅浅不气了?”
“气!可再气又有何用?”
夏浅无奈地嗔了一句。
转过身来,将他拉到身边坐下,语重心长地与之沟通。
“谢凉,我知道你说的没错,这件事告诉我并无益处。
但是,你要明白,我们是一家人,无论出了什么事情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就算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甚至百害而无一利,你也应该告诉我!
只有互相信任和坦诚相待,我们才能长长久久地和谐相处。
善意的欺骗和隐瞒,只会消耗彼此之间的依赖和信任,也给外人留下了制造误会的机会。
久而久之,两人之间难免就会生出嫌隙,越走越远……”
“嗯,我记下了,浅浅别气了,以后我不会了!
这次的错,浅浅尽管说,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不论什么事,只要能让浅浅消气,我都愿意做。”
听着他恳切的言辞,夏浅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
“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被欺负的人又不是我。
我只是心疼蓉儿,可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帮到她……”
后面的话,谢凉已听不进去了。
他的思绪还停留在浅浅那句“被欺负的人又不是我”上。
他在想……
如果真的是浅浅被欺负了,他会怎么做?
不,他根本不敢做这样的假设。
倘若这种事真的发生了,就算追出千里,他也会取那人狗命!
所以……
“浅浅觉得,我派人杀了那几个人如何?”
“他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可见平日有多目无王法,猖獗于世!
杀了他们,也算为民除害。
可我不知道,该不该让蓉儿再听到那些人的消息,我怕会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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