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孟德与陈太阿......他忽然轻笑,笔锋未停,不过两个赌红眼的狂徒罢了。
这乱世何来常胜之局?
窗外柳絮纷扬,恰似他抛向虚空的诘问。
(吴郡·盐场)
孙坚指间细白的颗粒簌簌滑落,在阳光下泛起珍珠般的光泽。这等精盐,当真晒出来的?他望向波涛起伏的海岸线,眼中燃起灼热的希冀。
张昭的衣袖在海风中鼓荡如帆:江南烟雨稠,十日内难得三日晴。他伸出三根手指,至多这个数。
那秘法......孙坚话音未落,张昭已摇头截断:曹公自身难保,遑论其他。话音未落,惊见主公猛然攥碎盐粒,雪沫从指缝簌簌飘散。
(弘农·杨府)
玉佩琤瑽碎响中,少年踉跄扑入书房。杨彪拂袖震落案上茶盏:玉鸣当合宫商!
杨修却将掌心盐粒举至父亲眼前,那些晶莹的晶体映着窗柩漏下的天光,竟透出森然寒意:曹氏将倾!少年声音里带着某种奇异的战栗,陈氏将灭!
(下邳城头)
北风卷起旗角,露出
用不同文字表达
三百二十
陶使君,此次乃剿灭海寇管承的天赐良机!
徐州豪商麋竺捧着细盐,心中盘算着盐田与那个令他咬牙切齿的管承。
这狡诈的海盗头子率领巨舰,屡次劫掠麋氏东海盐场,搅得生产停滞、人心惶惶。麋竺虽坐拥门客三千、奴仆过万,势力与青州管承不相上下,却对那横行四海的海盗船束手无策——追不上、逃不掉、打不赢。
管氏海船堪称当世无双:吨位大、航速快、船体坚。这得益于管氏百年来的航海贸易积累,他们往返幽州、三韩、邪马台进行战马与奴隶交易,早已练就天下第一的造船技艺。而专注中原贸易的麋氏,船只仅能在近海徘徊,稍遇风浪便有倾覆之险。
原本两家井水不犯河水,怎料乱世突至,管承竟率众为盗!去年麋竺联合陶谦、臧霸发兵五万讨伐,却扑了个空——管承早已带着核心部众遁入海岛。此役后,东海盐场月产骤减四分之三,麋竺与管承的仇怨更深了。
如今曹操盐田变故传来,麋竺判断:剿灭管承及其裹挟的黄巾残部的时机到了!可刺史陶谦仍在迟疑......
「使君当真不稀罕这盐田与雪盐?」麋竺凑近陶谦案前,将盛着细盐的青瓷盏又推前半寸。
陶谦慢条斯理地舀起一撮盐末,舌尖轻触的刹那,白眉突然舒展开来。「妙极!」他忽然拍案,盏中盐粒跟着簌簌跳动,「子仲此言正合吾意。」
那海寇管承近来闹得厉害,非但断了麋氏商路的财源,连官府盐税都短了三成。虽说官盐收益要与众世家分成,但这盐田与雪盐的秘法,倒教陶谦枯瘦的手背暴起青筋。
待麋竺退下,五员将领鱼贯入堂。陶谦摩挲着腰间玉带钩,突然将盐盏掷在舆图上:「传令臧霸,点齐丹阳精兵。」雪盐在青州地界洒出白茫茫一片。
「主公三思!」曹豹盯着上次出征时留下的剑痕,「世族们已在抱怨...」
陶谦突然笑起来,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待他道破曹操盐田之秘,满座铁甲霍然作响。曹宏的佩剑撞上案几:「那曹阿瞒莫非疯了?两三万兵要守粮仓又要护盐田,公孙瓒的骑兵、管承的艨艟,加上青州黄巾...」
「听说他爹带着金银细软躲在琅琊?」张闿忽然阴恻恻插嘴,指尖划过自己咽喉。满室烛火跟着晃了晃,墙上人影如群鸦乱舞。
陶谦斜瞥张闿一眼,未作表态。
众人对此兴致寥寥,暗想张闿这蠢货竟不懂盐田与细盐的分量,只顾锱铢必较,活该落魄潦倒。
张闿佯装讪笑,心底早已狂喜。
陶谦既不支持也不阻拦,众人亦无异议,这等默许便是由他肆意妄为的信号。
曹嵩,必死!
张闿暗自咬牙。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陶谦捋须淡然道,宛若乾坤在握。
北海东莱虽号百万黄巾,精壮不过七八万。曹操麾下两万百战之师,岂是管亥之流能敌?更遑论那被愚民吹捧的陈太阿......此战曹操纵败,亦非尔等所想那般不堪。
又是陈太阿?曹豹皱眉嗤笑,若他真有通天之能,怎会令曹操陷入三面受敌之困?
曹宏随即附和:不过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陶谦沉吟片刻,终是颔首:机不可失。速联臧霸进军青州,待公孙瓒、曹操、黄巾三败俱伤时,夺盐田与细盐之术。届时天下盐利尽归徐扬,在座诸位怕是要比皇帝更逍遥。
......
豫州汝南。
主公当立即北上!阎象力劝袁术放弃掺和袁绍与公孙瓒之争。
袁术却搂着美姬畅饮蜜水,满面红光:十万大军!袁本初此番必死无疑!此时不联手公孙瓒,更待何时?
阎象狠狠跺脚:主公!
“袁绍如今已是穷途末路!何必再理会他!”
“当务之急是夺取青州曹操的盐田与细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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