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两根粗实的棍棒带着风声砸落,黄轩狗毛倒竖,肾上腺素(如果狗有的话)狂飙!硬抗肯定变成狗肉饼,变身又来不及且不雅观!千钧一发之际,他狗急跳墙(字面意思),后腿猛地发力,不是向前也不是向后,而是……向上!
他如同一颗金色的炮弹,险之又险地从两根棍棒的缝隙中窜起,直接扑向了书桌上那盏明亮的油灯!
“哐当!”“哗啦!”
油灯被撞翻,灯油泼洒,火焰“呼”地一下窜起,瞬间引燃了桌上的书籍和帐幔!书房内顿时火光乍现,浓烟滚滚!
“走水了!快救火!”韩赞周吓得尖声大叫,也顾不上黄轩了。那管家和两名家丁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势弄得手忙脚乱,下意识就去扑打火焰,阵型瞬间乱了套。
“汪汪!(好机会!)”黄轩趁着混乱,叼紧布袋,如同泥鳅般从几人腿缝间钻过,直扑房门!
然而,门外已经闻讯赶来了更多手持兵刃的家丁护院,堵住了去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和火焰),黄轩再次陷入绝境!
“神犬大人!”就在此时,院墙外传来了黄灵儿焦急的呼喊和兵刃交击之声!显然,她和“龙渊”队员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已经开始强攻了!
但远水难救近火!一名反应过来的家丁,已经狞笑着举刀砍向黄轩的后腿!
黄轩心中哀叹:我命休矣!本犬的穿越生涯,难道就要终结在一群家丁的乱刀之下?还是以这么一种叼着证据被砍死的憋屈方式?
就在这生死关头,异变再生!
或许是巧合,或许是黄轩之前那“狗刨式”爬墙蹭掉的墙皮,或许是年久失修,只听“轰隆”一声闷响,书房靠近院墙的那一侧屋顶,因为火焰炙烤和之前的震动,竟然……塌了一小块!碎瓦和椽子哗啦啦落下,正好砸在几名堵在门口的家丁头上,引发一片惨叫和混乱!
而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随着屋顶塌陷,一只不知从哪里来的、肥硕的灰鸽子,可能是受惊过度,扑棱棱地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举刀欲砍黄轩的那名家丁脸上!
“啊!我的眼睛!”那家丁猝不及防,被鸽子翅膀糊了一脸,惨叫一声,刀也砍歪了。
黄轩:“!!!” 天助我也!不,是鸽助我也!
他来不及多想这戏剧性的一幕,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后腿猛蹬地面,从那个被砸出的缺口和混乱的人群缝隙中,如同金色闪电般窜了出去!
“抓住那狗!别让它跑了!”韩赞周气急败坏的尖叫在身后响起。
黄轩头也不回,拼命向外跑。院子里已经乱成一团,救火的,抓狗的,被打的,还有那只无辜的、还在扑腾的肥鸽子……
黄灵儿带着几名“龙渊”队员已经杀入院内,正与护院们战成一团。她看到黄轩嘴里叼着布袋冲出来,大喜过望:“接应神犬大人!撤!”
“龙渊”队员训练有素,且战且退,护着黄轩向外冲杀。
就在这时,不知哪个被“龙渊”队员揍趴下的家丁,或许是急昏了头,或许是觉得这狗太邪门,竟然扯着嗓子惊恐地大喊:“妖法!是妖法!房塌了!还有天外飞鸽!这狗是祥瑞!是祥瑞降世啊!”
这一嗓子,在混乱中格外清晰。不少正在抵抗的护院和家丁闻言,动作都是一滞,看向那只嘴里叼着东西、在人群中灵活穿梭的金毛犬,眼神中顿时充满了惊疑和……一丝畏惧!古人多迷信,这接连发生的“意外”(房塌、鸽袭),再加上之前关于皇帝身边有“神犬”的传闻,让“祥瑞”之说瞬间占据了他们的脑海。
抵抗的力度,无形中减弱了不少。
黄轩趁着这机会,在黄灵儿等人的护卫下,终于有惊无险地冲出了韩宅,消失在黑暗的巷弄中。
……
乾清宫暖阁。朱由检看着被黄轩放在御案上、还沾着点狗口水的深蓝色布袋,脸色铁青。王承恩、黄灵儿肃立一旁,沈宛也被紧急召来——毕竟涉及火药,需要她的专业知识。
布袋打开,里面是几封密信,以及那一小块火药。
密信的内容触目惊心!果然是马士英与韩赞周暗中往来,商议如何在清军攻城时“行方便”,甚至提到了在关键时刻,于城内制造混乱(火药正是为此准备),配合清军破城!信中虽未直接提及与清军的联络,但通敌之心,昭然若揭!
“狼子野心!国贼!该杀!”朱由检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拍桌子。
沈宛仔细检查了那块火药,秀眉微蹙:“陛下,此火药颗粒细腻,配比……似乎优于我军中常用之物,绝非民间寻常作坊所能制备。”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更沉。这意味着,马士英他们可能还掌握着更先进的火药来源,或者……与能提供此类火药的人(比如清军?)有勾结!
证据确凿,似乎已经到了可以将马士英、韩赞周一举拿下的时候。
然而,朱由检在盛怒之后,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看向趴在一旁、正用爪子努力梳理身上乱毛的黄轩(刚才逃命时滚了一身灰),沉声道:“黄轩,你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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