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小张喊了一嗓子,声音在空荡的村子里回荡,却没人应答。
他们推开一间虚掩的木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屋里的炕头上,躺着个老汉,眼睛瞪得大大的,已经没了气息,脖子上有两个细小的血洞,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炕桌翻倒在地,上面的碗筷碎了一地,墙角的米缸被打翻,白花花的大米撒了一地,上面还印着无数个小小的爪印。
“死了没多久。”陈默探了探老汉的体温,“体温还没散尽,致命伤在脖子,是被黄皮子咬断了喉管。”
林夏注意到老汉的手紧紧攥着什么,用力掰开一看,是半块黄色的符纸,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符号,像是只黄鼠狼的样子:“是‘黄仙符’。他应该是懂点门道,可惜道行不够,没能镇住邪祟。”
就在这时,隔壁的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三人对视一眼,握紧手里的武器,慢慢靠近。门是从里面闩着的,陈默用桃木剑轻轻一挑,门闩应声而落。屋里漆黑一片,一股骚臭味扑面而来,像是黄鼠狼的味道。
小张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屋里,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墙角的柜子上,蹲着十几只黄皮子,正围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孩,小孩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穿着打补丁的棉袄,脸上全是泪水,吓得连哭都不敢哭。黄皮子们则用绿油油的眼睛盯着他,嘴里发出“吱吱”的叫声,像是在商量着什么。
“滚开!”陈默大喝一声,桃木剑的红光闪过,黄皮子们吓得一哄而散,从窗户跳了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林夏赶紧跑过去抱住小孩:“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小孩浑身发抖,指着门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黄……黄仙……它们……它们要抓我去祭坟……”
“祭坟?”陈默追问,“祭什么坟?”
小孩哆哆嗦嗦地说:“村西头的……黄仙坟……老人们说……那是黄仙的老巢……每年都要……要献祭一个小孩……不然……不然全村人都要遭殃……”
陈默和林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看来村民失踪不是简单的黄皮子报复,而是和那个所谓的“黄仙坟”有关。
他们把小孩带到相对完好的一间屋里,生起了火。小孩叫狗剩,是村里最后一个没被抓走的孩子,他爹娘三天前就失踪了,只留下他一个人躲在柜子里,才没被黄皮子发现。
“黄仙坟以前不是坟。”狗剩喝着热姜汤,脸色渐渐好了些,“是十几年前,一个外乡人埋在那儿的,听说埋的时候带了好多金银财宝。后来就开始闹黄皮子,越来越邪乎,村里的老人就说,那外乡人是被黄仙害死的,那些财宝成了黄仙的祭品,谁动谁倒霉。”
他还说,最近一个月,每到半夜,村西头就会传来吹唢呐的声音,像是在办喜事,接着就会有村民失踪。有人偷偷去看过,说看到无数只黄皮子穿着人的衣服,抬着个小轿子,往黄仙坟的方向去,轿子后面跟着被迷了魂的村民,像木偶一样往前走。
“吹唢呐?办喜事?”林夏觉得不对劲,“黄皮子给人办喜事?这不合常理。”
陈默却想起了太爷爷笔记里的一段话:“狐黄白柳灰,五仙之中,黄仙最善迷魂,喜穿人衣,若遇坟地有宝,便会化人形、办冥婚,以生人魂魄为聘礼,换取坟中宝物。”
“是冥婚。”陈默的脸色沉了下来,“黄皮子想和坟里的外乡人办冥婚,用村民的魂魄当聘礼,换取坟里的财宝。”
就在这时,村西头突然传来一阵唢呐声,咿咿呀呀的,在风雨里听得格外清楚,还夹杂着锣鼓声,真的像是在办喜事。狗剩吓得一哆嗦,钻进林夏怀里:“来了!它们又来了!”
陈默走到门口,只见远处的黑暗里,有无数点绿光在移动,像是一条长蛇,朝着村子这边游来。绿光越来越近,能隐约看到是无数只黄皮子,前面几只抬着个用纸糊的小轿子,轿子后面跟着几只穿着红衣服的黄皮子,吹着用骨头做的小唢呐,再后面,是几个摇摇晃晃的人影,正是失踪的村民!
“它们来抓狗剩了!”小张握紧工兵铲,“陈哥,怎么办?”
陈默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糯米和朱砂,混合在一起:“黄皮子怕这个。小张,你带狗剩躲进地窖,我和林夏去引开它们。”
“不行!”林夏立刻反对,“太危险了,我们一起……”
“没时间争了!”陈默打断她,眼神异常坚定,“狗剩是最后的线索,不能让他出事。我们在黄仙坟汇合,用镇魂佩的红光做信号。”
他把桃木剑塞给林夏,自己拿起工兵铲:“快走!”
林夏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咬了咬牙,带着狗剩钻进了屋角的地窖。地窖口很隐蔽,上面盖着块木板,还堆了些柴火,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陈默和小张则朝着村东头跑去,故意发出声响,吸引黄皮子的注意。果然,那些绿光犹豫了一下,调转方向,朝着他们追来。黄皮子的速度极快,在泥地里跑得像风一样,嘴里发出“吱吱”的叫声,听着让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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