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的追踪蜂在身后紧追不舍,发出的嗡嗡声如同催命的鼓点。
老者挥舞着玄铁剑,乌黑的剑身每一次划过空中,都能带起一串焦糊的蜂尸,暗红色的毒液溅在剑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往左边的乱石堆跑!” 老者大喊一声,声音在急促的喘息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阿木拉着赵灵儿,深一脚浅一脚地钻进密布的乱石丛。
那些尖锐的石块划破了他的裤腿,渗出血迹,但他不敢有丝毫停顿。
追踪蜂似乎不适应乱石间的气流,盘旋了几圈便被甩在身后。
红衣护法的马蹄声却越来越近,夹杂着他尖利的咒骂:“抓住他们!谁拿到玉佩,赏黄金千两!”
老者突然停下脚步,将玄铁剑递给阿木:“你带着灵儿先走,从左侧的栈道上终南山,我在这儿拖住他们。”
“那您呢?” 阿木握紧了沉甸甸的剑身,入手处一片冰凉。
老者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老夫活了七十岁,早就够本了。玄铁剑认你为主,你可得用它多斩几个邪祟。”
他突然将铁拐杖往地上一顿,拐杖里竟弹出数枚银针,直射向追来的黑衣人。
“快走!” 老者推了阿木一把,转身冲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粗豪的笑声在山谷里回荡,“血莲教的杂碎,来陪老夫玩玩!”
阿木咬咬牙,拉起赵灵儿钻进更深的乱石丛。
身后传来兵器碰撞的脆响,还有老者痛斥的怒骂与黑衣人的惨叫。
赵灵儿回头望了一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嘴唇没让它掉下来。
“你爹说过,真正的勇士不会为逝者流泪,只会为生者前行。” 阿木想起赵猛爽朗的笑容,低声安慰道。
他按照老者指引的方向,在乱石间穿梭,很快找到了那条隐藏在崖壁后的栈道。
栈道是在陡峭的岩壁上开凿出来的,仅容一人通过,外侧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阿木先让赵灵儿过去,自己殿后,一手紧抓着岩壁上的石环,一手护着怀里的玉佩,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
走到栈道中段时,赵灵儿突然停了下来,指着前方压低声音:“有人。”
阿木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栈道尽头的平台上,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青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肩头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渗出血迹染红了衣衫。
“苏姑娘!” 阿木又惊又喜,差点喊出声。
苏凝霜显然也看到了他们,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作警惕。
她朝着他们身后的方向努了努嘴,阿木回头一看。
只见红衣护法带着两个黑衣人,正沿着栈道追来,猩红的斗篷在风中展开,像一只张开翅膀的吸血蝙蝠。
“往我这边来!” 苏凝霜长剑出鞘,青芒一闪,精准地劈断了栈道中段的一根朽木。
断裂的木板坠向悬崖,发出长长的呼啸,暂时挡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阿木拉着赵灵儿快步跑到平台。
苏凝霜看着他手里的玄铁剑,又看了看他胸前的玉佩,眉头微蹙:“玄铁剑前辈呢?”
“他…… 他在后面拖住了追兵。” 阿木的声音有些哽咽。
苏凝霜的眼神黯淡了几分,随即握紧长剑:“我们没时间难过。红衣护法练的‘血莲功’已至第七重,寻常刀剑伤不了他,只有玄铁剑能破他的护体邪功。”
说话间,红衣护法已经带着黑衣人绕过断裂的栈道,登上了平台。
他看着苏凝霜,苍白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清风剑的女儿,正好把你的心头血也取了,助我练成第八重。”
“做梦!” 苏凝霜长剑挽出一朵剑花,护住阿木和赵灵儿,“阿木,带着灵儿进铸剑庐,那里有玄铁剑前辈留下的后手。”
阿木这才发现,平台尽头有座简陋的木屋,木屋前竖着个巨大的铁砧,上面还残留着未冷却的铁水痕迹,想必这就是铸剑庐了。
他刚要拉着赵灵儿过去,就被红衣护法甩出的血红色绸带缠住了脚踝。
“想走?” 红衣护法狞笑着用力一扯,阿木顿时失去平衡,朝着悬崖边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他将玄铁剑扔给苏凝霜,自己则死死抱住了红衣护法的腿。
“你找死!” 红衣护法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少年如此悍勇,一时竟被拖住。
苏凝霜抓住机会,青芒闪烁的长剑直刺红衣护法心口,却被他周身突然浮现的血色莲花挡在外面。
“我的护体莲花,刀枪不入!” 红衣护法狂笑着,另一只手拍出,掌风带着浓烈的腥气,逼得苏凝霜连连后退。
阿木抱着红衣护法的腿,突然想起绢帛上的 “血走奇经”。
他按照密道刻痕的指引,将内力(虽然微薄,但他能感觉到那股气流)凝聚在指尖,狠狠戳向红衣护法膝盖后方的穴位。
“啊 ——” 红衣护法发出一声惨叫,护体莲花瞬间黯淡下去。
苏凝霜抓住这个破绽,长剑如电,直透他的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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