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的墓碑静静地矗立在清风镇后山那片幽静的竹林深处,青石板材质的墓碑上仅刻有“柳氏之墓”四个简朴的字迹。
那既没有标注她的生卒年月,也没有任何繁复的装饰,显得格外朴素而庄重。
这片竹林常年沐浴在清新的山风中,仿佛在默默守护着柳氏的安息之地。
苏凝霜缓缓走到墓碑前,双手轻柔地将父亲生前留下的那方血帕放在墓碑的石面上。
帕子上用金线绣制的莲花图案在清晨柔和的阳光照射下,泛起一层温暖而柔和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深情与怀念。
“她总说喜欢这里的竹声。”苏凝霜的声音略带沙哑,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哀伤。
她的目光落在脚边,青芒剑斜斜地插在湿润的泥土里,剑穗上缠绕着一块新绣的莲花布片——那是柳氏临终前未能完成的针线活,如今成了苏凝霜心中永远的遗憾与念想。
每当山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仿佛柳氏的音容笑貌依旧在耳畔回荡,令人无尽缅怀。
阿木蹲下身,用玄铁剑将墓碑周围的杂草清理干净。
剑身在晨光中泛着乌润的光,他想起溶洞里柳氏扑向水龙的身影,突然明白所谓亲情,从来都藏在奋不顾身的守护里。
“镇上的百姓说,最近总有人在夜里偷挖祖坟。”
赵灵儿抱着个竹篮从竹林外走来,篮子里是刚买的纸钱和供品,“老者正在祠堂验看那些被挖开的坟,说是少了些带莲花胎记的尸骨。”
小石头跟在她身后,手里攥着块从坟地里捡到的碎瓷片,瓷片边缘有淡淡的血色莲花纹:“我爹说这是官窑的瓷片,寻常百姓家根本用不起。”
众人赶到祠堂时,十几个村民正围着老者议论纷纷。
祠堂中央的供桌上摆着三具骸骨,颅骨后的位置都有个浅浅的凹陷,像是被某种利器凿过。
老者用铁拐杖轻轻敲了敲骸骨的脊椎,发出空洞的回响。
“是被人取走了脊髓。”
老者的脸色凝重,从药箱里拿出个放大镜,对着骸骨上的痕迹仔细查看,“这些凿痕很规整,应该是用特制的莲花铲挖的 —— 那是血莲教炼制‘骨莲蛊’的工具。”
“骨莲蛊?” 苏凝霜握紧了青芒剑,“《百草毒经》里提过,这种蛊需要用至亲的骸骨培育,一旦炼成,能操控中蛊者的生死。”
阿木突然想起圣女临终前的狂笑,心中一凛:“难道血莲教还有余党?他们要这些骸骨做什么?”
祠堂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卖菜的老汉跌跌撞撞跑进来,手里的菜篮子摔在地上,青菜滚得满地都是:“不好了!镇西头的药铺…… 药铺掌柜被人杀了!”
众人赶到药铺时,里里外外已经围满了百姓。
掌柜倒在柜台后的血泊里,右手还紧紧攥着半张药方,药方上的字迹被血渍晕染,只能看清 “当归三钱” 和个模糊的莲花印记。
“是金莲花卫的手法。”
苏凝霜检查完伤口,眉头紧锁,“伤口边缘有细小的齿痕,和溶洞里那些卫的弯刀吻合。”
阿木注意到药铺的后窗是开着的,窗台上有个新鲜的鞋印,鞋印边缘沾着些银灰色的粉末。
他用指尖沾了点粉末,放在鼻尖嗅了嗅,突然想起《百草毒经》里的记载:“这是‘银线草’的粉末,只有西域的雪山才有生长。”
“西域?” 老者的脸色更加凝重,“难道血莲教和西域的魔教有勾结?”
就在这时,赵灵儿从掌柜的怀里摸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块巴掌大的羊皮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西域的七座雪山,每座雪山下都标注着个奇怪的符号 —— 像是莲花,又像是某种图腾。
“这符号……” 苏凝霜的指尖轻轻拂过地图,突然想起母亲曾提过的话,“我娘说过,当年血莲教的圣女曾去西域求过一种‘还魂莲’,说是能让人死而复生。”
小石头突然指着地图角落的一个小标记:“这是‘黑莲教’的记号!我在黑风岭的祭坛上见过!”
众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原来血莲教的背后,还藏着一个更大的势力 —— 黑莲教。
他们盗取骸骨,恐怕就是为了炼制骨莲蛊,给黑莲教输送战力。
“必须去西域一趟。” 阿木将地图折好放进怀里,玄铁剑在手中轻轻颤动,“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苏凝霜点了点头,青芒剑归鞘的瞬间,剑穗上的莲花布片轻轻扫过剑柄,像是柳氏在无声地应和。
离开清风镇的前一晚,镇上的百姓在祠堂摆了践行宴。
老妇人端来刚蒸好的桂花糕,糕上的莲花图案捏得栩栩如生;
铁匠铺的王大叔送了柄新打造的匕首,刀柄上缠着防滑的麻绳;
就连最调皮的孩童,也学着大人的模样敬了杯米酒。
“我们会回来的。” 阿木举起酒杯,玄铁剑靠在桌角,剑身映着满桌的笑脸,“等解决了黑莲教,我就来学打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