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级？这会不会太夸张了？”
尽管虞清歌的二级洗髓丹已经用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了自己的逆天神效，但从黄级下品废灵根，直接跨越玄级、地级，一步登天晋升到传说中的天级灵根？
这实在太过魔幻，超出了绝大多数人的认知范畴。
因此，当虞清歌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个目标时，广场上仍旧不可避免地响起了一片压抑的质疑和嘘声。
但他们只敢低声嘀咕，再没有任何人敢像之前那样公然跳出来质疑、闹到虞清歌面前。
因为他们心里都十分清楚，即便那六级升灵丹的效果不尽如人意，单凭洗髓丹和能增加五十年修为的五级灵玄丹，也已经是足以让整个沧溟大陆疯狂的绝世珍宝了。
谁还敢在这个时候触虞清歌的霉头？
高台之上，晏鸿洲状似不经意地往谢尘所在的方向扫了一眼。
只见谢尘依旧神色淡然，仿佛虞清歌所说的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而他身旁的几位太上长老，也都是一副老神在在、对虞清歌充满信心的模样。
晏鸿洲的心不由得开始打鼓。
难不成虞清歌这丹药，真能将一个公认的废材，硬生生提升到万中无一的天灵根？
若真是如此……那她凭借这炼丹之术，在天衍宗内的威望和地位，还有谁能撼动？
恐怕就连他这个宗主，日后也要看她几分脸色了！
晏鸿洲想到此处，眼神复杂地看向场中那道红色身影，以及刚刚依言取出升灵丹、正准备服下的阿丑。
阿丑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将手中那粒龙眼大小、散发着更加磅礴浩瀚气息的六级升灵丹送入口中。
丹药入腹，瞬间化作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的本源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流，呼啸着涌向他那刚刚提升到玄级中品的五行灵根。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所有关注着这里的人脸色骤变。
那股磅礴的能量并非温顺地滋养灵根，反而带着一种摧枯拉朽、破而后立的霸道意志，狠狠地冲击在阿丑的灵根之上！
“咔嚓……咔嚓……”
仿佛琉璃碎裂的细微声响自阿丑体内传出，在众多神识的感知下清晰可闻。
只见他那刚刚稳固下来的、散发着玄级中品光泽的五行灵根，在升灵丹药力的冲击下，表面竟然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缝。
灵光急速黯淡，仿佛下一瞬就要彻底崩溃、化作齑粉。
“啊——！”
一股远超之前洗筋伐髓的、源自灵魂本源的剧痛猛地传来，阿丑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浑身剧烈地颤抖，冷汗瞬间浸湿了刚换上的法衣，脸色惨白如纸，五官都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
这突如其来的骇人变化把所有人都吓得不轻。
“药力太过强横，摧毁了灵根。这阿丑怕是要彻底沦为一个无法修炼的废人了。”
张长老用神识仔细探查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扬声说道。
“什么？药力把灵根摧毁了？”
“灵根一毁，道基尽丧，阿丑这辈子就真的完了啊！”
“哎哟，我就说嘛，贪多嚼不烂。师叔祖要是见好就收，阿丑凭借玄级中品灵根未来也能有一番作为，何至于此啊！”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许多人都露出惋惜、同情乃至一丝后怕的神色。
就连台上那些刚刚获得了丹药的弟子，看向自己手中那瓶升灵丹的眼神，也都带上了几分惊疑不定和心悸。
灵根对于修士而言，乃是根本，是大道之基，一旦有损，后果不堪设想！
云漫睨了张长老一眼，红唇微勾，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
“张长老，你是老眼昏花了，还是神识不济了？只看到灵根碎裂，就没看到那药力在摧毁旧根的同时，也在以更精纯的能量为其重塑新生吗？
破而后立，不破不立，这么浅显的道理，你活了上千年，都不懂？”
云漫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全场每一个角落。
其他长老闻言，立刻凝聚神识，更加仔细地探查。
正如云漫所说，那霸道的药力在将阿丑原有灵根冲击得布满裂纹、近乎瓦解的同时，一股更加精纯、更加玄奥、仿佛蕴含着天地初开时本源生机的能量，正从那些裂缝中渗透进去，如同最灵巧的工匠，以旧灵根的“碎片”为基，勾勒、重塑着新的灵根脉络。
那新生的灵根雏形，虽然尚未完全成型，却已经散发出一种远超玄级、甚至地级灵根的纯净与强大的气息！
“这……云长老所言极是！是我粗心，一时错漏了！”
张长老被当众点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连忙躬身道歉，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同时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照这个趋势下去，这升灵丹，恐怕真的有可能将这阿丑的灵根，提升到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
天级……难道真的不是梦？
虞清歌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盯着张长老，又扫过之前几个出声质疑的长老，眼神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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