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虚影的话，如同惊雷炸响在凌九幽和墨烬渊的心头。
“牧羊人”这三个字，自从在三界执法使口中听闻后，便如同无形的阴霾，笼罩在他们对未来的所有推演之上。此刻，竟从一个来历不明的神秘存在口中再次听到！
凌九幽异瞳中的冰蓝与赤金光芒急剧流转，体内新生的“规则修改”权能蓄势待发，声音冷冽如万载寒冰：“你知道‘牧羊人’？你是什么东西？”
那紫色虚影似乎并不在意她话语中的锋芒，反而发出一阵低沉而古怪的笑声，那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沧桑与一丝……玩味？
“东西？呵……在久远的过去，他们称我们为‘观察者’，或者……‘失败的管理员’。”虚影的声音飘忽不定，“至于‘牧羊人’，他们是后来的篡位者，是更冷酷、更高效的‘收割者’。”
“收割？” 墨烬渊血瞳微眯，抓住了关键词汇，周身魔气因这充满恶意的词语而翻涌不止。
“灵魂、位面本源、文明发展的可能性……一切有价值的‘资粮’。”紫色虚影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你们这片天地，不过是无数‘牧场’中的一个。而你们，资质超绝如你二人，便是牧场中最肥美、最值得关注的‘头羊’。”
它顿了顿，虚幻的目光似乎落在了凌九幽额间若隐若现的符文上，又扫过墨烬渊那源自混沌的魔神血脉。
“当然，也是……最有希望挣脱羊圈，甚至反过来咬伤牧羊人的……‘异数’。”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凝固。凌九幽和墨烬渊都明白了自身处境的险恶，但也捕捉到了那丝隐藏在绝境中的希望——他们，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视为了威胁！
“那道银光是什么？”凌九幽不再纠缠于对方身份，直接问出最迫在眉睫的危机。
“一道‘讯息’，一个‘坐标’，一条……急于向主人表功、并引来更强大猎犬的‘毒蛇’。”紫色虚影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它是这片区域‘牧羊人’麾下最低等的‘巡猎者’之一，负责标记和汇报异常。你们刚才的战斗，尤其是你——”他指向凌九幽，“动用‘逆道之源’力量湮灭规则锁链的瞬间，波动已经被它捕获。它此刻逃亡，就是为了将‘异数已现，魔神苏醒’的消息，传递给它的上层。”
一股寒意掠过凌九幽的背脊。他们之前的战斗，竟然一直在某种监视之下！而且打草惊蛇了！
“你能拦截它？”墨烬渊的声音森然，魔枪“寂灭”在他手中发出渴望饮血的嗡鸣。若能在此地将消息掐断，便能争取到宝贵的发育时间。
紫色虚影缓缓摇头：“我此刻的状态，无力拦截一个一心逃窜、精通空间跳跃的正式巡猎者。我的力量，大多用于隐藏自身，躲避‘清洗’。”
“清洗？”
“对‘失败管理员’和‘不受控异数’的定期清除。”虚影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上一次‘清洗’，几乎让我们彻底湮灭。而下一次……根据规律，已然不远。”
巨大的压力如同山岳般压下。前有逃亡的“巡猎者”去报信，后有不知何时会降临的“清洗”，而他们对于所谓的“牧羊人”依旧知之甚少。
凌九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异瞳锐利地盯住紫色虚影：“那么，你现身的目的？你所谓的‘价码’又是什么？总不会是出于好心，特意来为我们科普这残酷的宇宙真相吧？”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紫色虚影发出赞许般的波动，“我的目的，是投资，也是一场赌博。赌你们这两个‘异数’，能在接下来的‘清洗’和‘巡猎’中活下去，甚至……掀翻几张牌桌。”
“而我付出的价码，便是我所知道的，关于‘牧羊人’体系的部分情报，他们的运作模式、力量层级、以及……如何最大限度地隐藏自己，并在‘牧场’中快速变强，直至拥有撕破牢笼的力量。”
这诱惑无疑是巨大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在迷雾中前行，一份粗略的地图可能意味着生与死的区别。
“条件。”墨烬渊言简意赅，他从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条件有三。”紫色虚影也不再绕弯子，“第一，若你们将来真有能力触及‘牧羊人’的核心，帮我夺取一件名为‘源初代码’的器物碎片。第二，在你们力量足够时，为我提供庇护，助我重塑灵体。第三……”
虚影的光芒微微闪烁，似乎这个条件让它都有些犹豫：“……我需要你们的一缕‘本源气息’，不是用来控制你们，而是用于建立一个临时的、单向的‘因果遮蔽’。这能暂时混淆那个逃亡巡猎者留下的部分因果追踪，为你们多争取一些时间，但也意味着，在遮蔽生效期间，我与你们会产生微弱的联系。”
凌九幽和墨烬渊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神念在刹那间碰撞交流了无数信息。
前两个条件是远期承诺，虽然目标骇人，但尚可接受。关键是第三个条件，交出本源气息，并建立联系，风险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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