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月牙城时,暮色已沉,灵泉别院的灯火如星点般缀在夜色里。凌苍带着幸存的沙海派修士去疗伤,墨念与江临月径直赶往赤霞宗派驻的临时审讯室——那处被禁制隔绝的石屋,正是关押玄阴教暗桩的地方。
石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灵灯悬在梁上,昏黄的光晕映着被捆在刑架上的叛徒执事。他衣衫破烂,身上布满鞭痕,却依旧梗着脖子,眼神里满是桀骜与怨毒,见墨念等人进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怎么?从万魔窟回来了?没被左护法斩于阵下,算你们运气好。”
林清寒上前一步,手中长剑指着他的咽喉,剑气几乎要割破皮肤:“少废话!玄阴教在西域各门派安插了多少暗桩?万魔窟的九重魔阵有何破解之法?再不说,我现在就废了你修为,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叛徒执事嗤笑一声,脖颈微微前倾,几乎要撞上剑锋:“有本事就杀了我!教主大人即将重开魔渊,你们这些正道修士,迟早都是血祭阵的祭品,我能先走一步,倒是赚了!”
“你以为我们不敢杀你?”赤阳子紧随其后进来,手中捏着一枚燃烧着赤红色火焰的灵符,“这是赤霞宗的‘焚魂符’,一旦贴在你身上,神魂会被烈焰灼烧七七四十九天,比死还痛苦百倍,你确定要试试?”
叛徒执事的瞳孔微微收缩,显然对焚魂符有所忌惮,但嘴上仍不服软:“妖言惑众!我既然敢做玄阴教的暗桩,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岂会怕你这区区符咒?”
墨念走到刑架前,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没有多余的怒喝,只淡淡开口:“你叫吴坤,赤霞宗外门执事,三年前因挪用宗门灵草被问责,后神秘失踪半年,再回来时便晋升为内门执事,掌管宗门库房钥匙,我说得对吗?”
吴坤的脸色瞬间变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你怎么知道?”
“赤霞宗的卷宗里,关于你的记载虽简略,但处处透着诡异。”墨念指尖轻点,镇浊令的碧光落在他手腕的一处疤痕上,“这道疤痕,是玄阴教入门仪式留下的吧?用魔气灼烧经脉,形成鸦羽状的印记,寻常修士看不出来,但逃不过镇浊令的净化之力。”
碧光流转间,吴坤手腕的疤痕处冒出黑色的浓烟,他发出一声痛呼,额头上渗出冷汗:“住手!快住手!”
“想让我住手,就说实话。”墨念收回镇浊令,语气依旧平静,“你潜伏在赤霞宗三年,目的是什么?玄阴教让你收集的灵脉之力,藏在了哪里?”
吴坤喘着粗气,眼神在恐惧与倔强之间挣扎。他知道,墨念既然能查清他的底细,定然也掌握了不少证据,再硬撑下去,恐怕真的要承受焚魂之苦。
“我……我只是奉命行事。”吴坤的声音终于软了下来,“玄阴教让我潜伏在赤霞宗,一是为了收集各门派的动向,二是为了提炼赤霞宗后山灵脉的浊气,那些提炼好的浊气,都藏在宗门库房的地下密室里,用特殊的魔器封印着。”
“暗桩还有多少?分布在哪些门派?”林清寒追问。
“我不知道具体数目。”吴坤摇了摇头,“玄阴教的暗桩都是单线联系,我只知道黑风谷和寒水寨的掌门已经投靠了教主,风影楼的大长老也是我们的人,其余门派还有多少暗桩,我就不清楚了。”
“万魔窟的九重魔阵,你知道多少?”墨念问道。
“九重魔阵是教主亲自布置的,我只听说前三重是‘蚀灵阵’‘迷魂阵’‘尸傀阵’,分别能侵蚀修士灵力、扰乱神魂、召唤尸傀攻击。”吴坤说道,“后面六重魔阵的具体情况,只有教主和左右护法知道,而且血祭阵的阵眼有三名元婴期魔将守护,想要靠近,难如登天。”
墨念与林清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九重魔阵加上三名元婴期魔将,万魔窟的防御比想象中还要严密。
“你说的都是真的?”赤阳子仍有些怀疑。
“千真万确!”吴坤连忙说道,“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求你们饶了我,我再也不敢投靠玄阴教了!”
墨念示意林清寒解开吴坤的束缚:“你暂且待在这里,若敢耍花招,后果自负。赤掌门,麻烦你派人看守好他,同时派人去库房地下密室,将那些封印的浊气销毁。”
“好!”赤阳子点头应下,立刻吩咐弟子去执行。
离开审讯室,林清寒皱眉道:“黑风谷、寒水寨投靠玄阴教,风影楼大长老也是暗桩,这下麻烦了,这些门派随时可能在背后捅我们一刀。”
“当务之急,是通知各门派警惕。”墨念说道,“同时,我们要尽快整合力量,三日后子时前往万魔窟,必须在血祭阵开启前,破掉九重魔阵,毁掉阵眼。”
回到灵泉别院,玄尘道长与凌苍已等候多时。凌苍的伤势已稳住,脸色好了不少,见墨念等人回来,连忙起身:“审讯结果如何?”
墨念将吴坤的供词复述了一遍,凌苍脸色愈发沉重:“风影楼大长老?他可是风影楼的支柱之一,修为已达元婴初期,若他在背后作乱,风影楼怕是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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