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感觉自己快要裂开了。
不是形容，是真的裂开。
他盘腿坐在一块临时搬来的、有点硌屁股的灵石残骸上，面前是玲珑用妖术凝聚出的水镜术，上面正疯狂滚动着来自诸天万界的弹幕。
水镜旁边，是玄尘子不知从哪个废墟里刨出来的、锈迹斑斑的“神魔直播实时收视率统计仪”。
此刻，统计仪上代表“厄运天尊摸鱼修仙课堂”的蓝色光柱，正以一种蛮不讲理的姿态，狠狠压过了旁边代表“神魔正片——仙魔情仇录”的红色光柱。
而且差距还在不断扩大。
“卧槽……”
林凡下意识吐出一句家乡话。
他原本只是想劫持个信号，给神魔导演组添点堵，顺便看看能不能赚点打赏还债。
谁能想到效果这么炸？
“局、局长！又爆了！又爆了！”
一个猫妖通讯员连滚带爬地冲过来，手里举着另一面水镜，声音都在发颤。
“什么爆了？说清楚点！”玲珑一把扶住差点摔倒的猫妖，眉头微蹙。
“是打赏榜！那个匿名大佬‘天道程序员’又打赏了！这次是……是‘混沌灵髓’x10！”
猫妖激动得胡子都在抖。
“混沌灵髓？那是啥？值钱吗？”林凡耳朵一动，债务雷达瞬间启动。
玄尘子已经一个箭步冲过去，抢过水镜，眼睛瞪得像铜铃，口水差点流下来。
“值钱？徒儿！这玩意儿据说能重塑仙基！上古时代就绝迹了！一枚就能让大宗门打破头！十枚……十枚啊！”
玄尘子捶胸顿足，“这要是卖了，咱们欠的那几千万……”
他话没说完，就被林凡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师尊！注意形象！我们现在是正规直播机构，要有格调！”
林凡强压着心跳，努力摆出局长的威严，“打赏是观众朋友们对我们节目的肯定，是情谊！怎么能动不动就想着卖钱？”
他偷偷瞄了一眼水镜，上面正巧飘过一条弹幕：
【匿名修士甲】：“学到了！原来躺着呼吸真的能涨修为！我躺了三天，终于突破卡了十年的瓶颈！厄运天尊万岁！”
紧接着，类似的弹幕开始刷屏。
【妖族小透明】：“感谢玲珑妖皇的摆烂养生法！我妈多年的老寒腿都有好转了！”
【魔族摸鱼党】：“比我们魔界的血池泡着舒服多了！已关注，常来！”
林凡看着这些弹幕，心里有点异样。
好像……不小心成了正能量主播？
“局长！神魔那边有反应了！”
负责监控信号的罗大闷声汇报。
水镜一角分出一个画面，正是神魔导演组控制室。
只见里面乱成一团，几个穿着华丽袍子的“导演”正对着光屏咆哮，屏幕上不断跳出“信号干扰失败”、“防火墙被未知力量绕过”的警告。
一个戴着高高帽子的总导演，气得一把摔了手里的玉简。
“掐不掉！为什么掐不掉他们的信号！”
总导演怒吼。
一个“剪辑师”哭丧着脸汇报：
“导、导演……他们的信号源被一种极其诡异的‘厄运’能量包裹，我们的技术手段一靠近就会出各种BUG，不是设备冒烟就是操作员平地摔跤……”
“废物！”
总导演一脚踹飞了剪辑师。
这一幕，恰好被林凡这边的水镜术实时转播了出去。
诸天万界的观众顿时笑疯了。
【吃瓜路人】：“哈哈哈！神魔导演组也有今天！”
【前受害者】：“报应！让他们以前乱剪我剧情！”
【乐子人】：“打起来！打起来！我爱看！”
收视率光柱上，蓝色瞬间又暴涨一截，把红色压得几乎看不见了。
“啧啧，这就破防了？”
林凡摸了摸下巴，对着自家水镜的主镜头，语重心长地说：
“观众朋友们都看到了吧？这就是不注重员工心理健康、工作压力太大的后果。”
“我们厄运管理局，坚决反对内卷，抵制职场PUA！”
“你看我们局的玄尘子副局长，虽然以前抠门了点，但现在亏钱亏得身心愉悦，道心都通达了不少。”
玄尘子正心疼那不能卖的混沌灵髓，一听这话，立刻挺直腰板，捻着根本不存在的胡须，努力做出仙风道骨的模样：
“然也。钱财乃身外之物，心情舒畅，方能得道长生。”
他话音刚落，水镜上又炸开一波打赏特效。
【炼器宗大长老】打赏“报废丹炉”x100！留言：“说得好！老夫炼器几百年，从未如此通透！这些破烂……呃，这些蕴含大道至简的法器，送给贵局研究！”
【灵植夫协会】打赏“变异狗尾草种子”x500！留言：“求厄运灌溉法详细教程！我们想种点刺激的！”
林凡乐得合不拢嘴。
这可比捉妖还债快多了！
“感谢各位道友的厚爱！教程会有的，福利都会有的！”
林凡对着镜头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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