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要我提醒你,前几日夜里,是谁借着买药的由头,去了离十六的住处?”
秦书瑜的指尖猛地攥紧帕角,她强压下喉间的涩意,抬眸时眼底已浮起恰到好处的茫然。
“离十六?殿下说的是谁?书瑜前些日子确是感了风寒去药铺抓过药,但不认得什么离十六”
南珩的指尖停在离她鬓边半寸处,眼中是淡淡的笑意。
她在撒谎,他看得出来。
那微微发颤的眼睫,那刻意放缓的呼吸,都藏着慌乱。
可这份慌乱里,没有他怕见的闪躲,反倒掺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羞赧?
他忽然收回手,直起身时,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哦?是么。抓药都能抓到残江月去了?”
殿内的檀香似乎更浓了些,缠得人呼吸发紧。
“我只是听闻残江月中有更上等的药材,并没有别的举动”。
况且,殿下怎么会知晓这些?”
“孤想知道的事,总有法子知道。”
南珩直起身,坐到了秦书瑜对面。
南珩转过身,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垂上,心头掠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他原是想敲打她,别跟不相干的人走得太近,却没料到她提起离十六时,竟是这副模样。
他是南珩,也是离十六。
作为南珩,他见不得她对旁人上心;可作为离十六,她这份藏不住的在意,却又让他莫名地……松了口气。
“不相干的人,少接触为好。”
他移开目光,语气又冷硬起来。
“宫里不比外面,一言一行都有人看着,别惹出是非。”
秦书瑜低头应道。
“书瑜记下了。”
看着平静,可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
南珩为何突然提起离十六?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离十六会不会因此被牵连?
看来得加快让圣上下旨退婚的行动了.......
南珩看着她低垂的眉眼,语气柔和了些许。
“明日回府,今晚把要带的东西收拾好吧”。
“好的”。
夜里收拾妥当,秦书瑜躺在床榻上,却辗转难眠。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
她想起离十六说过,江湖人四海为家,最不喜被规矩缚着,可南珩身为皇子,偏生被规矩捆得最紧。
这两个人,一个在云端,一个在江湖,本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可为何她总会在南珩身上,瞥见些许离十六的影子?
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马车停在宫门外时,南珩竟也在。
他换了身玄色常服,腰间没悬玉佩,倒添了几分利落。
见秦书瑜走来,他微微颔首。
“上车吧。”
车厢里铺着软垫,角落里放着个食盒。南珩打开食盒,里面是几样精致的点心。
“路上垫垫。”
“多谢”。
秦书瑜拿起一块莲蓉酥,入口清甜。
马车轱辘碾过石板路,她望着窗外掠过的宫墙,忽然听见南珩低声问。
“在想什么?”
“在想……回府后该怎样和殿下相处。”
她随口答道。
秦书瑜话音刚落,车厢里便静了下来。
南珩握着茶盏的手微顿,抬眼看向她。
她正望着窗外,侧脸被天光映得发白,睫毛垂着,像只敛了翅的蝶。
他忽然想起残江月那晚,她也是这样望着天边的星星,对着离十六说。
“我不想被困在朝廷的规矩里,不想做那被人摆弄的棋子。”
“你想怎样相处?”
南珩突的追问道问,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
秦书瑜回过头,眼底掠过一丝茫然。
“自然是恪守本分,不惹殿下烦心。”
南珩的指尖在茶盏沿划了圈,温热的水汽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
“孤没那么多规矩。”
这话让秦书瑜愣了愣。
她印象里的七殿下,永远是冷峻疏离的,像块捂不热的玉。
可此刻他说这话时,语气里竟有几分相似之意。
像是那个在残江月里不被拘束,说要打破命运做自己的执笔者的江湖人。
她垂下眼,将剩下的莲蓉酥塞进嘴里,甜腻的滋味漫开来,却压不住心头那点莫名的慌乱。
“殿下是皇子,书瑜不敢逾矩。”
南珩没再说话,只是望着她攥紧青鸟挂件的手。
马车过了朱雀桥,离皇子府越来越近。
秦书瑜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忽然听见南珩又开口。
“前几日残江月那边……出了点事。”
她猛地转头看他,眼底的紧张藏不住。
“什么事?”
南珩见她这副模样,心头竟泛起些微的笑意,嘴上却淡淡道。
“几个地痞闹事,被离十六打发了。”他顿了顿,添了句,“他没事。”
秦书瑜紧绷的肩膀霎时松了些,又想起刚才自己紧张的样子,忙低下头去。
万不能让南珩察觉到关于离十六的事。
南珩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原来她这般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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