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两连败。
继揭幕战负于快船后,湖人队又在盐湖城的高原客场,经过一个加时的苦战,以两分之差惜败于顽强的犹他爵士。更衣室里的气氛,从揭幕战后的沉闷,变得几乎凝固。两连败,对于志在卫冕的球队而言,如同一盆夹杂着冰碴的冷水,浇得每个人心头冰凉。
林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汗水顺着发梢滴落,他甚至懒得去擦。疲惫感如同无形的蛛网,缠绕着他的四肢百骸。不仅仅是身体的,更是精神上的。作为球队公认的新核,他感受到了比上赛季更沉重的期望,以及失利后更尖锐的质疑。媒体的批评,球迷的忧虑,都像细密的针,刺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更衣室的死寂。是科比。
他没有看任何人,仿佛在对着空气说话,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都把头抬起来。”科比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两场比赛而已。82场常规赛,我们才走了不到四十分之一。现在垂下脑袋,是不是太早了点?”
他站起身,目光缓缓扫过更衣室里的每一张面孔,最后在林凡身上停留了一瞬。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科比继续说道,语气平静却带着锐利,“在想我们是不是老了,在想对手是不是更强了,在想卫冕是不是只是个笑话。”
“让我告诉你们,”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黑曼巴特有的冷冽,“狗屁!”
“疲劳?谁不疲劳?伤病?谁没经历过?质疑?我他妈职业生涯都在面对质疑!”科比的眼神如同淬火的刀锋,“但这从来不是,也永远不会是我们输球的借口!”
他走到战术板前,用力点了点上面还未擦去的爵士队战术简图。
“我们输在哪里?不是输在天赋,不是输在年龄,是输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输在专注度!输在执行力!输在忘记了我们是谁!”
“我们是洛杉矶湖人!我们的名字,就他妈代表着坚韧和胜利!”科比的声音在更衣室里回荡,带着一种原始的、近乎野蛮的激励力量,“林,”他这次直接看向了林凡,“你做得足够好了。但记住,你不需要把所有的担子都一个人扛。这支球队,还有我,有保罗,有拉马尔,有德里克……我们是一个整体!”
“把球给我,在需要的时候。把该死的防守篮板抢下来,在每一个回合。把那些该死的空位投篮投进去,当机会出现的时候!”科比的目光扫过加索尔、拜纳姆、奥多姆、费舍尔……“做好你们自己的工作,相信你身边的兄弟。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交给林,我们会搞定!”
这番话,如同一记强心针,注入了更衣室沉闷的空气中。科比的表态,清晰无误——他依然是这支球队的精神领袖和关键时刻最值得信赖的杀器,他主动站出来,分担了林凡肩上那无形的、作为领袖的压力。他没有质疑林凡的核心地位,而是用另一种方式,为他搭建起一个更坚固的后盾。
林凡抬起头,看向科比,两人目光交汇,一种无言的默契与感激在空气中传递。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的憋闷似乎消散了一些。
接下来的比赛,科比的转变清晰可见。他不再执着于每个回合的持球进攻,而是更多地通过无球跑动牵制防守,将组织的重任更彻底地交给林凡。但在球队陷入得分荒,或者比赛进入关键时刻,那个熟悉的“黑曼巴”便会准时苏醒。
在对阵达拉斯小牛的比赛中,湖人三节落后8分。第四节伊始,科比连续三次背身单打,用他标志性的后仰跳投连得6分,瞬间稳定了军心。最后两分钟,双方战平,又是科比,在吸引包夹后,冷静地将球分给底角空位的林凡,助攻后者命中反超三分。
对阵俄克拉荷马雷霆,面对年轻的杜兰特和威斯布鲁克疯狂的冲击,是科比在加时赛中独得8分,包括一记几乎压哨的、失去平衡的翻身跳投,锁定了胜局。
科比更多地在扮演“关键杀手”的角色,这极大地缓解了林凡在比赛最后时刻的得分压力,让他能更从容地组织进攻,分配体能。球队的战绩开始稳步提升,虽然过程依旧磕磕绊绊,但至少回到了胜利的轨道。
而在赛场之外,另一股温暖的力量,也在悄然支撑着林凡。
杰西卡,在察觉到林凡眉宇间挥之不去的疲惫和偶尔流露出的烦躁后,毅然调整了自己的工作安排,推掉了一些不必要的通告和远途行程,将更多的精力留在了洛杉矶,留在了林凡身边。
她没有过多地询问比赛细节,也没有试图用空洞的安慰来开解他。她只是在那里,安静地存在。
当林凡在训练馆加练到深夜,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时,客厅总会留着一盏温暖的灯,餐桌上有时会有一份她亲手做的、虽然简单却充满心意宵夜。她会在他对着比赛录像皱眉时,递上一杯温热的牛奶,然后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书,不打扰,却用陪伴告诉他,他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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