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碎金般的阳光斜斜地铺洒在蜿蜒如带的官道上。
挑着菜担的老农佝偻着背从路边闪过,竹扁担吱呀作响,筐里沾着晨露的青菜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几个商贩推着独轮车匆匆赶路,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与马蹄声交织。
当四匹毛色油亮的骏马踏着碎步而来时,路边卖炊饼的妇人慌忙收起摊车,目光好奇地打量着这支气派的队伍……
车厢外金丝银线绣着缠枝莲纹,鎏金车辕在朝阳下刺目。
“这是哪家的贵人?”卖茶汤的老汉用铜勺敲了敲碗沿,目光随着马车移动。
他身旁蹲在墙根啃窝头的乞丐突然愣住,盯着车厢掀起的帘角露出的那抹端庄面容,喉结上下滚动:“这……这不是将军夫人吗?”
他蓬头垢面的脸因激动涨得通红,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土墙……
柳青沅乘坐的马车装饰得极为华丽,车厢外以金丝银线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鎏金的车辕在朝阳下熠熠生辉,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微风轻拂,车帘被掀起一角,她那双凤眸凝视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李家府邸轮廓,绣着金线云纹的袖口下,一只纤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那枚玉佩温润通透,是李镇岳出征前赠予她的定情之物,多年来贴身佩戴,早已沁入了她的体温,此刻触手生温,却难以驱散她心中的复杂情绪。
前方,李子凡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身姿矫健如鹰。
他不时回头望向母亲的马车,余光中,白萱灵骑着一匹雪色白马紧随其后。
察觉到李子凡的目光,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伸手将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发间飘散出淡淡的茉莉香,混着晨露的清新气息,若有若无地飘来,令人心醉。
另一边,李长生骑着黑马,身姿笔直如青松挺立。
车厢内,蜃璃晃着两条白皙的小腿,腮帮子鼓鼓地嚼着翠玉递来的桂花糕,小脸上尽显满足。
一旁,丫鬟翠玉跪坐在柳青沅身侧,手中捧着金丝绣的软垫,不时小心翼翼地为她调整坐姿,“夫人,这路颠得厉害,可要喝口参汤?”
柳青沅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依然望着远方,思绪早已飘回了那个曾经熟悉的家。
半个时辰的路程,一瞬而过。
当李家朱红色的大门终于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时,门楣上“李府”二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门前的石狮张着血盆大口,威风凛凛,铜制门环上还残留着未干涸的蜡渍,显然不久前刚点过迎客灯,只是不知这灯,是为谁而点。
马车缓缓停下,李子凡兄弟俩翻身下马,来到马车前伸手搀扶母亲下车。
柳青沅扶着儿子们的手臂,缓缓迈出车厢。
头上的金凤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每一片金叶都镶嵌着细碎的东珠,走动间流光溢彩,尽显当家主母的威严。
“站住!”
就在众人准备踏入府门时,门前四名手持长枪的守卫将他们的去路彻底拦住。
为首的守卫满脸横肉,眼神上下打量着众人,“此乃李府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他身后的守卫们也纷纷握紧长枪,铁甲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摆出一副戒备森严的架势。
龙一见状,大步上前,“瞎了你们的狗眼!李家主母回府,还不速速让开!”
他的吼声如惊雷般炸响,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然而,守卫们不仅没有退让,反而哄笑起来。
另一名守卫阴阳怪气地开口道:“李家主母?我们只认苏主母!从没听说过什么第二个主母,莫不是从哪冒出来的冒牌货?”
话音未落,周围守卫的笑声在空旷的府门前回荡。
龙一闻言,额头上青筋暴起,伸手就要去拔腰间佩剑。
可李长生比他更快一步,身影如鬼魅般一闪,瞬间出现在守卫面前。
他指尖凝聚的剑气泛着幽蓝的光芒,抵在为首守卫的眉心,冰冷的剑气令守卫额前的碎发都结上了白霜,“滚!!”
那守卫被剑气逼得双腿发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
“让我来。”就在他犹豫着是否要退下时,李子凡缓步上前,周身气息骤然变得凌厉起来。
他掌心翻转,一道银白色的真气如游龙般窜出,空气在真气掠过之处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被灼烧一般。
真气瞬间击中守卫们的胸口,几人惨叫着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府门上。
李子凡冷眼看着倒地的守卫,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李家何时轮到杂役守门了?”
说罢,他抬脚跨过守卫的身体,衣摆扫过地面,扬起一片尘土。
身后,柳青沅在白萱灵和翠玉的搀扶下紧跟而上。
“快…快通知族里!有人恶意闯入!!”待众人入府后,为首的守卫连忙大喊道。
闻言,其中一人连滚带爬地冲到门旁,用力拉动挂在墙上的铜铃。
刺耳的警钟声响彻云霄,声音尖锐得仿佛能刺破耳膜,惊得府内栖居的白鸽扑棱棱地腾空而起,在天空中盘旋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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