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
第一缕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洒落在李府的屋顶上,驱散了夜的寒意和深沉。
白萱灵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李子凡线条分明的下颌,以及他凝视着远方的侧脸。
晨光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她微微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在他怀里睡了一夜。
“醒了?”李子凡转过头,声音带着一丝刚醒的低哑,眼神却清明温和,“感觉好些了吗?”
白萱灵避开他的目光,轻轻“嗯”了一声,脸颊依旧有些发烫。
她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才发现李子凡的外袍还披在自己身上,带着他特有的气息。
“谢谢……”她低声道,将外袍取下递还给他。
李子凡接过,随意地搭在臂弯,站起身,对着初升的朝阳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
他回头看向白萱灵,晨光中,她脸上的泪痕已干,虽然眼底还带着一丝倦意和红血丝,但那份深入骨髓的悲伤似乎被昨夜的风和星空冲淡了许多,眉宇间多了一分沉静。
“下去吧,”李子凡伸出手,“该去看看青莲了。”
白萱灵看着伸到面前的手,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他温暖的手轻轻一带,便将她拉了起来。
两人并肩跃下屋顶,轻盈地落在庭院中。
李府西院,青莲暂歇的厢房外。
白萱灵轻轻推开房门,动作极轻。
房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气息。
青莲依旧在沉睡,侧身蜷缩着,像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幼兽。
银色面具放在枕边,露出那张与白萱灵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只是那道狰狞的疤痕在晨光熹微中显得格外刺目。
白萱灵走到床边,蹲下身,目光复杂地凝视着妹妹的睡颜。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想要去触碰那道疤痕,却又怕惊扰了她。
最终,她只是轻轻替妹妹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李子凡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打扰。
他看着白萱灵专注而温柔的侧影,知道姐妹俩之间那道最深的隔阂,还需要时间去慢慢消融。
但至少,坚冰已经开始融化。
李府主院。
内室厚重的帷幔被轻轻掀开一角,柳青沅身着素色寝衣,乌发如瀑,慵懒地走了出来。
她脸上带着被滋润后的红晕,眉眼间尽是满足的风情。
她走到外间,看到苏婉已经起身,正对镜梳妆。
苏婉从铜镜中看到柳青沅,脸颊微红,连忙起身行礼:“姐姐早。”
柳青沅笑着摆摆手,走到她身边,看着镜中两人同样容光焕发的面庞,低声道:
“昨夜……辛苦妹妹了。”
苏婉的脸更红了,低声道:“姐姐说哪里话……是妹妹该做的。”
两人相视一笑,昨夜那场极致的亲密与温存,让她们之间最后一丝无形的隔阂也烟消云散。
她们不再是主母与妾室,更像是共同守护着一个男人的亲密姐妹。
“夫君呢?”柳青沅问道。
“将军天未亮就起身了。”苏婉答道,“说要去演武场活动活动筋骨。”
柳青沅了然地点点头。
征战归来的丈夫,习惯了军旅的节奏,闲不住是正常的。
李府演武场。
天色大亮,演武场上已是呼喝声震天。
李镇岳只着一身单薄的劲装,手持一柄未开刃的沉重铁枪,正在场中演练枪法。
枪影如龙,呼啸生风,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千军辟易的磅礴气势,引得周围晨练的侍卫和将领们纷纷驻足观看,眼中满是敬畏。
汗水顺着他古铜色的肌肤流淌,在晨光下闪闪发光。
他仿佛不知疲倦,将五年征战的杀伐之气和归家后的复杂心绪,都倾注在这刚猛无俦的枪法之中。
李府西院,沐汐雪厢房。
“唔……”
沐汐雪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宿醉带来的头痛让她皱紧了眉头。
她茫然地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喧闹的宴席、自己大胆的献唱、李子凡的怀抱、还有……那个霸道又温柔的吻!
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被吮吸啃咬的触感和灼热的气息。
脸颊瞬间变得滚烫,心跳如擂鼓。
“他……他居然……”沐汐雪又羞又恼,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发出闷闷的尖叫。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沐少宸摇着扇子,一脸促狭地探进头来:“哟,我们家的小醉猫终于醒了?昨晚唱得挺欢啊,还……”
“闭嘴!”沐汐雪抓起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沐少宸灵活地躲开枕头,哈哈大笑:“行行行,我出去。不过妹妹啊,你可悠着点,昨晚某人可是抱着你回来的……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在沐汐雪杀人般的目光中,笑嘻嘻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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