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公孙峁称病未上朝,秦戈也因藏红花之事留在了王府。
参劾公孙氏及其党羽的折子如雪片般涌到了魏兴帝的龙案之上。魏兴帝让每一位上奏的官员,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将其奏折内容大声诵读出来。
等到念完所有的奏章,时已近午,公孙一系的大臣想要辩解几句,魏兴帝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今日时间太晚,明日再议,散朝。”
公孙川气急败坏地回到大将军府书房,对着公孙峁就抱怨道:“国公爷,您不知道那些人的嘴脸,平时哪一个敢如此信口雌黄。还有那……那皇上,我正要启奏,他却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公孙峁将一个折子扔到书案上,上面堆积着数十个类似的折子。“急什么?这里有今日所有参劾我的奏折复本,都是一些没有实质性证据的指责。我已让府里的幕僚参详加以研判,明日你就和陈晔他们上几道奏折,一一辩驳就是。”
“可是,就这么放过这些人啦?”公孙川还想采取强硬措施。
“别可是了,沉住气,这点小风小浪就想撼动公孙氏的根基?白日做梦。”公孙峁阴恻恻地道:“等哪日我掌控了大局,这些人一个一个的,都别想好过。”
同一时间的庆亲王府内,王公公面带不虞地回到了湖心小岛上。
“前辈,找到了幕后元凶么?”一见面,秦戈便急切地问道。
“找到一半,线索断了。”王公公沮丧道。
原来他找到了同生堂的詹仁雄詹大掌柜,一通逼问之下,詹掌柜死咬住不说出幕后之人,哪怕王公公一寸一寸的将他的骨头捏断。
王公公一怒之下将旁边瑟瑟发抖的詹夫人一掌击毙,詹仁雄仍是闭口不言。王公公又抓来他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女,詹仁雄露出痛苦之色,还是咬牙坚持。
在掌毙了詹掌柜长子长媳,要对他的长孙动手时,詹仁雄才嘶吼着开口:“住手,我说,我说。”
他交代了指使他的人是京畿军北大营的一位黄姓参将,黄参将以詹掌柜家人的性命威胁他,要他配合他们的行动。
黄参将还抓来孙婆婆的儿孙,当着詹仁雄的面将孙婆婆的儿子儿媳杀死,只留下一个年幼的孙子。
詹掌柜无法,只得用孙婆婆儿媳的断手要挟她,并让她见了一面孙子。詹掌柜没想到,黄参将心狠手辣,王公公也毫不逊色。
当晚,王公公就提着詹掌柜的头去找那位黄参将,不料黄参将已经暴毙于他的小妾床上。
“杀手刚离开最多一炷香的时间。”王公公遗憾道:“老夫又问了黄参将的亲卫队长、管家和小妾,得知他最近每天都与北大营的主将贺将军走在一起。这姓贺的基本上都住在军营,老夫想着不能硬闯军营,今晚再去找他。”
“詹掌柜和黄参将的家人,后来怎样了?”一旁的陈毓开口道。
“公主殿下大喜,咱家也不能杀戮太重。除了詹家的四口,其它的咱家都放过了。”王公公回道。
陈毓神色一松。
“驸马爷,有一位自称是盈隆钱庄的鲁掌柜找您,说有要事相商。”房门外 传来李嬷嬷的声音。
“鲁仲?他找我有何事?”秦戈心中疑惑,但还是即刻动身,前往王府的前厅。
王公公推着轮椅进入厅堂,王府的管家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鲁仲聊着天。见秦戈到来,两人慌忙起身行礼。
“见过国公爷。”鲁仲拱手道。
“鲁掌柜,有失远迎。上次进京一事秦某还未好好谢谢你。”秦戈微笑道。
“国公爷客气,咱们东家说了,见国公爷犹如见到他本人,些许小事,国公爷莫再提起。”鲁仲谦逊道。
“请喝茶。不知鲁掌柜今日找我,有何要事吩咐?”秦戈客气道。
“哪敢吩咐,国公爷折煞小人了。”鲁仲倒也不磨叽,将他来此的用意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据鲁掌柜讲述,那名黄参将小妾的哥哥是盈隆钱庄京城一个分号的二掌柜,出事之后,小妾哭哭啼啼找到他的哥哥,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小妾哥哥当即就上报给了鲁仲。鲁仲得知是庆亲王府的王公公所为,便立即出去打探了一圈,并详细询问了那名小妾。
在了解了大致内容后,鲁仲马上动身来到庆亲王府,求见秦戈。
“据那名小妾交代,黄参将是在某个深夜秘密见了某个人后开始变得心神不宁。”鲁仲道:“虽然他天天与他的上司、北大营的贺将军天天厮混在一起,不过小的从贺将军的亲卫队长那里得知,他们除了喝酒、逛青楼赌场,并无谋划什么大事。所以小的以为,这贺将军应该与……与公主殿下之事并无瓜葛。”
秦戈心中一惊:“鲁掌柜,你怎么知道公主殿下有事?”王公公逼问那小妾时,只是问她黄参将最近接触的人物,并无透露任何关于陈毓的事。
“嘿嘿,公主殿下回京后一直深居浅出,几乎从未露面。那孙婆婆又是京城里最知名的稳婆,每日采购安胎宁神的药材,小的便大胆猜测,公主殿下和国公爷好事将近。”鲁仲道:“小的打听到孙婆婆家人莫名失踪,同生堂藏红花的存货又少了很多,联系起来一想,小的便不知死活前来拜见国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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