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亲王虽然极少出现在市井之中,但他在百姓中的口碑却极好,见他到来,人群中爆发出大声喝彩。
“见过王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孙峁也不敢造次:“这么多尸体当街摆放,下官只是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骚乱,好心提醒而已。”
“哦,秦阳公有心了。”庆亲王道:“不过这京城的治安嘛,还是归京兆府所管,陈大人,是不是?”
“回王爷的话,是的。”陈大人腰杆都挺了起来。
外围一阵喧哗,又是一队甲胄鲜明的骑卒疾驰而来。京兆府的衙役这次并未阻拦,因为他们认出来人正是御林军副统领金胜,他的手里还高高举着一张明黄色的锦绸。
“皇上有旨,兵部尚书杜子龙、虎啸军主将公孙川即刻进宫觐见。”金胜拖着长长的尾音,大声道。今日正好休朝,文武百官未得旨意,不能进宫。
公孙峁心里“咯噔”一下,现在他才明白过来,这次是皇上、庆亲王、秦戈他们一起要将公孙川往死里整。他不禁有些后悔,不该贸然答应公孙川的刺杀行动。
“慢着,本国公听说公孙将军昨日整训时不幸坠马受伤,能否让他伤势好些了才进宫面圣?”公孙峁不得已搬出了一个蹩脚的借口。
“怎么?堂堂一个武将,坠马就不能走动了?听说不过只是伤到面部而已。”秦戈开口道。
“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在此说话?”公孙峁嘲讽道。
“秦某只是一个闲散的国公。”秦戈将声音提得极高,大声道:“可就算秦某只是一个普通子民,是不是也有知晓真相的权力?大家说,是不是?”
“是。”人群中零零散散响起几声应和。
“事情闹得那么大,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可公孙川却一直闭门不出,府内更是没有一个人出来,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要不要公孙川出来对证?”秦戈吼道。
“要。”这次人群中的声音大了不少。
“宫中使者手持圣旨,公孙峁一再推诿,公孙川竟然避而不见,公然违抗圣旨,藐视朝廷,作为大魏子民,大家能不能忍?”秦戈道。
“不能忍。”声音震耳欲聋。
“公孙川贪赃枉法,欺男霸女,祸害了不少百姓,今日更是刺杀朝廷命官,违抗圣旨,大家说,要不要揪他出来?”
“揪他出来。”“揪他出来。”……一时群情激愤,一些人互相打着眼色,不停地往前推挤。其它百姓见庆亲王、金胜等人神态淡然,并未大声制止,于是脑子一热,跟着往前冲撞起来。
京兆府的衙役们装模作样地阻拦着汹涌的人群,终于有几个市民冲破了防线,进入了内场,其中就包括了那名消息灵通之人。
只听“轰”的一声,衙役全线“溃散”。
庆亲王、公孙峁等人早就被护卫紧紧围住。骠骑营和御林军面对人潮,也毫无办法,只得任由他们蜂拥着冲向紧闭的将军府大门。
一些汉子用力地撞击着大门,而几个身法灵活的则叠着“罗汉”翻越了围墙,院子里面立即传来打斗声。
“公孙川又杀人了。”院子里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外面的人群更是躁动不已。
终于,将军府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人群如蝗虫一般一拥而入。
秦戈与其中一人对视一眼,心中暗道,让松风道长冒充平头百姓,做这聚众闹事的勾当,真有些委屈他的宗师身份了。
金胜趁机也进入府内,并命人守住门口。他很快找到了已经醒过来的公孙川,可公孙川头部被包得像个粽子一样,口不能言。
金胜宣读了圣旨,接着便令人架着公孙川往府外走去。池钟等人见金胜是携旨而来,倒也不敢妄动。
走出将军府,公孙峁与骠骑营却挡住了去路。
“秦阳公,莫非你是真要造反?”庆亲王冷冷地道。
公孙峁眼神闪烁,沉思片刻后道:“本国公只是要嘱咐他几句。公孙将军,不是你做的千万不要屈打成招,如果有人胁迫你,本国公替你作主。明白了吗?”
公孙川“呜呜”出声,独眼里透露出视死如归的坚强。
“哐啷啷”,秦戈从怀里掏出一堆腰牌扔到地上:“这些腰牌都是从刺客身上搜出来的,金统领,你也带给皇上去看看。”
公孙川使劲摇头,口中不断“呜呜”着,他一见腰牌便知是虎啸军的将官佩戴的,可自己明明交待得很清楚,动手时身上不准携带任何与身份有关的东西。
“你想栽赃陷害?”公孙峁阴冷地盯着秦戈道。
“事实就摆在面前,可你们还是要狡辩,多几块腰牌又算什么?”秦戈淡淡地道。
金胜让出了一匹马让公孙川骑乘,随后带着御林军扬长而去。毕竟皇上的意思只是召唤,而不是抓捕。
冲入将军府中的百姓打砸抢掠了一番,发泄完情绪后,纷纷神色慌张地离去。府内护卫守住了几处重要库房和后院,也未对民众痛下杀手。
“秦戈,你可清楚这样做的后果?”望着四散疾步而行的京中百姓,公孙峁幽幽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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