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与陈毓的婚礼规格极高,完全按照长公主的大婚的仪式进行。大理寺卿亲自操办相关的流程,蒙古、吐蕃、高句丽、女真、交趾等周边邻国都派来使者、呈上礼物,连姬复周、公孙峁、欧阳星等割据势力都遣了人来,无一缺席。
摄政王陈槐夫妇早早来到了长沙,朝廷各大员、各道总督巡抚纷纷献上了贺礼,门阀世家、江湖门派更是挖空心思、争奇斗妍,生怕自己的礼物落了下乘。
大婚当日,长沙城万人空巷,锣鼓喧天,鞭炮声一刻也不曾停歇。六七处的流水席人头攒动,见者有份。
城外搭起的十余处大棚不但热粥、馒头,还有大米、棉布无偿供应。
何三忧、无源子、如尘等三位江湖领袖的联袂出席,更是将婚礼推上了最高潮。
相较于陈毓婚礼的极尽奢华,慕容七七大婚当日冷清了许多。慕容氏也无意与庆亲王府攀比。
何三忧等三位武林巨擘依然在,慕容七七并未感到失落,反而是曲比阿依委屈得不断掉泪。同时心怀惆怅的还有慕容凤舞和小鸭子,无论徐牧之、张满仓等人如何劝解,两人均未出席婚礼。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饶是秦戈有九品修为,也感到心神俱疲。
许先生因为夫人身体极为糟糕,并未来参加秦戈的婚礼,只是手书两副大字“百年好合”、“白头偕老”赠送新人。同时,还有一封贺信,专门为秦戈的长女起名:“小名为呦呦,大名不妨为鹿鸣。”
“秦鹿鸣,这名字我喜欢。”陈毓开心地道;“呦呦,咱们以后也有大名了。”
喧嚣持续了二十余日,才逐渐归于平静。
正月过后不久,北方传来消息:蒙古大汗速不该集结了八万大军,即将南下。预计将在两个月内抵达金陵,加上原来驻扎在中原的士卒,将有至少二十万人再次围攻京师。
秦戈也紧锣密鼓地筹划着金陵防卫战。他与来荆楚出席婚礼的豫章文氏族长秘密会谈,结果就是文氏将豢养的八千私兵全部交给秦戈。要知道这可是大部分参与过暗影卫选拔的精锐之师。
张满仓、徐守业、慕容七七等已启程赶赴林城。张满仓的陌刀军对付蒙古的铁骑,卓有成效,早日解决南粤之乱,让其奔赴金陵参与作战。
重新招募五万精兵,驻扎在襄阳,以防蒙古人偷袭大后方。
从巴蜀征调三万人,前往姑苏协助慕容天城,防止姬复周、公孙峁等人偷袭。这三万巴蜀军的所有将领,都是原虎威军旧部。
秦戈还与铁师、慕容轩、白伦等人商议,要造一把新的“大杀器”。按他的构思,这把“大杀器”要结合床子弩的威力,魏弓的准星以及诸葛连弩的连续发射。铁师与慕容轩等数十人窝在军需营,已有十多日足不出户,一心钻研。
另外,秦戈上报庆亲王和首辅胡广,得到许可后,督查院也正式运转。督武司现任主事是秦戈在长安时的老熟人何大人,他对督查院是全力支持。御史台虽然颇为不满,但在庆亲王和首辅的双重压力下,不得不就范。徐守业去了林城,督察令暂时由秦戈兼之。
二月底时,秦戈率领着八千由文氏私兵改造成的亲军前往金陵。
大战的氛围越来越浓烈,双方的斥候和游哨已经开始短兵相接。京城的居民此次平和了许多,并未出现大规模的逃离。
三月中旬,速不该抵达汴州,并在那里进行最后的调整。广陵等地的蒙古军也开始拔营,往金陵靠拢。
十多日后,速不该率二十五万大军进入了金陵的地界。
天启六年,四月初四,一场关乎中原和蒙古国运的大战,终于打响。
蒙古人的进攻持续而猛烈,经过数日的浴血奋战,六合和仪征两座军镇先后沦陷。顾非的破虏军以及朱仝的荆楚军损失极为惨重,秦戈亲率三万人将他们接应回城。
据顾非和朱仝禀报,蒙古军有数千全身披挂的重甲步兵,举着巨盾,踩着新式云梯就往城墙上攀爬,连魏弓都很难对其造成太大的伤害。
一旦这些重甲步兵打开了缺口,后面的蒙古士卒便一拥而上。刚开始还靠床子弩、火油和檑木等击退了几波进攻,可当这些辎重消耗完之后,便再也挡不住这些重甲步兵的冲击。
乾清殿内,新任的兵部尚书陈翀蹙着眉头道:“速不该这是押上了所有,定要拿下金陵的架势。”
“金陵城高墙厚,辎重储备充盈,不是六合、仪征两座军镇所能比拟的。”吏部尚书杜子龙道:“何况蒙古人就只有七千左右的重甲兵,耗都能将他们耗完。”
“秦将军,你有何良策?”摄政王陈槐对沉默不语的秦戈问道。秦戈接任了公孙峁护国大将军一职,负责整个京城的防御。
“死守。”秦戈道。
“死守?”秦戈一直以智谋百出、灵活变阵闻名,陈槐没想到他竟然只是用这个笨法子。
“没错,死守。”秦戈道:“蒙古鞑子首次进攻,士气高涨,兼有数千重甲步兵,与之硬碰,得不偿失。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如今只有全力防守,消磨对方的士气。待防住对方的数次进攻,敌方的锐气消减后,再寻思破敌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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