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城地下三层的通风管道里，铁锈味混着臭氧的气息刺得人鼻腔发痛。凌辰盯着手腕上跳动的金色莲纹——玄九的全息投影正悬浮在掌心，三维模型里，中央控制室的地下核心区被密密麻麻的红点覆盖，那是终焉系统的纳米级防御网。
“这些红点是‘噬铁虫’——终焉系统的纳米机器人，单个只有发丝直径的十分之一，成群结队时能在三秒内啃碎钛合金。”玄九的萝莉音带着罕见的凝重，模型突然放大，能看到噬铁虫的三维结构：头部是螺旋状钻头，尾部拖着根纳米级电缆，“它们靠吞噬金属增殖，刚才你们在管道里看到的划痕，就是它们的杰作。”
苏晴怀里的墨影突然炸毛，对着管道深处发出威胁的嘶鸣。她的兽语天赋让她能模糊感知到纳米虫的“情绪”——那是种冰冷的、贪婪的饥饿感，正从四面八方涌来。
“前面有东西！”林薇薇突然停下，手里的机关鸟在她掌心剧烈震动。这只加装了纳米探测仪（她用废电路板临时改造的）的机械鸟，左翼已经被啃出了锯齿状缺口，露出里面的铜丝骨架。
凌辰抽出短刀，玄莲的藤蔓顺着刀刃蔓延，在黑暗中泛着淡金色的微光：“是噬铁虫群？”
“不止。”凌溪的空间感知让她脸色惨白，“还有……两台铁罐头，它们的装甲上爬满了这种虫子，像是活的一样！”
话音未落，前方的管道突然传来“咔嚓”声——不是金属断裂，而是无数纳米虫啃噬管壁的脆响，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同时噬咬。
“退！”凌辰拽着凌溪往后退，同时对林薇薇喊道，“你的机关鸟能引开它们吗？”
林薇薇咬着唇，从背包里掏出最后三只机关鸟：“我给它们装了自爆装置，里面塞了星铁粉末——噬铁虫好像很喜欢这种金属，也许能……”
“我来操控。”萧蔓突然接过机关鸟，指尖在鸟头上的微型按钮上快速点动，“你告诉我它们的盲区在哪，我的弩箭能精准命中。”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多余的话，却有种无需言说的默契。林薇薇报出方位，萧蔓调整角度，三只机关鸟扑棱着翅膀冲向管道深处，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几秒钟后，前方传来剧烈的爆炸，伴随着纳米虫被高温灼烧的滋滋声。
“趁现在！”凌辰低喝一声，带头冲向刚才林薇薇标记的岔路——那里有条通往地下三层的维修通道，狭窄得只能容一个人爬行。
苏晴抱着墨影紧随其后，她的万兽战铠自动展开护罩，挡住飞溅的管道碎片；凌溪被凌辰拽着，闭着眼睛不敢看周围蠕动的纳米虫（它们正被爆炸吸引，暂时没注意到这边）；凌澈趴在龟爷爷的背上，小手紧紧抓着龟壳上的纹路，嘴里念叨着“爷爷不怕”。
地下三层比想象中更空旷，像是个巨大的实验室。中央矗立着根直径十米的金属柱，表面爬满了蓝色的能量线，像条盘踞的巨蛇——这就是空间锚点。锚点周围，两台三米高的铁罐头正来回巡逻，它们的装甲果然覆盖着层黑色的“鳞片”，仔细看去，竟是无数噬铁虫在蠕动，形成了层会呼吸的活甲。
“它们的核心在哪？”凌辰压低声音，玄莲的藤蔓在他掌心不安地扭动。
苏晴的兽语天赋让她能捕捉到纳米虫的“意识流”：“在……在锚点里面！它们的核心和锚点连在一起了，毁掉锚点才能伤到它们！”
“疯了！”凌峰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他刚从另一条通道赶到，正躲在一堆废弃仪器后面，“那玩意儿要是炸了，整个地下三层都会塌！”
“没别的办法。”凌辰盯着锚点表面的能量线，“看到那些蓝色的线了吗？那是能量传输带，只要切断最粗的三根，锚点就会过载，但不会立刻爆炸。”
“我来！”林薇薇突然举起她的机关盒，里面飞出十几只指甲盖大的机械蚂蚁，“它们能钻进缝隙，咬断线路。”
“等等。”凌辰按住她的手，“噬铁虫会攻击机械蚂蚁，我们需要吸引它们的注意力。”他看向虚空水母——这只半透明的生物正悬浮在他身边，伞盖随着锚点的能量波动轻轻颤动，“泡泡，能制造空间涟漪吗？就像刚才在机房那样。”
虚空水母的触须碰了碰凌辰的手腕，像是在回应。下一秒，它的伞盖突然张开，喷出一串透明的泡泡。泡泡在空中炸开，形成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所过之处，空间都微微扭曲——那些爬在铁罐头身上的噬铁虫突然躁动起来，像是被某种力量吸引，纷纷脱离装甲，朝着涟漪的中心涌去。
“就是现在！”
林薇薇立刻放出机械蚂蚁，萧蔓的破空弩同时射出，三支箭精准命中铁罐头的关节，虽然没能穿透，但巨大的冲击力让铁罐头的动作迟滞了半秒。
机械蚂蚁趁机钻进装甲的缝隙，朝着能量线爬去。
“警告！检测到外来入侵！”铁罐头的电子音响起，它们终于发现了异常，笨重的身躯转向众人藏身的方向，红光开始扫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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