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春香琢磨着开口道:“这彩礼,会不会是咱成都客家人结婚时,男方给女方买嫁妆的补贴啊?就像我当年结婚,婆婆家给了4000块,我妈又添了2000,凑够6000块买了嫁妆带过去。”
杨显梅点头附和道:“嗯,说不定真是这样,只是这20万,是不是也太高了点?”
赖春香转头看向谢维康,直言自己的判断,说道:“我觉得啊,李梅她爸开口要20万彩礼,明显是故意刁难你,就是想让你知难而退。”
可谢维康非但没泄气,反倒眼里透着股兴奋,话锋一转说道:“但他还提了另一个条件。”
“啥条件?”杨显梅停下手中的活,疑惑地问道。
赖春香和杨显聪也都停了手里的活,这时三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那神情活像等着听热闹的“吃瓜群众”。
谢维康先把扬在半空的手慢慢放下来,故意拖长了语调,很难为情地说道:“唉,算了,这话我不好意思说。”
杨显梅立刻催促道:“嗐,我是你姐,跟你姐还有啥不好意思的?快说!”
赖春香也眨着水灵的眼睛望着他,满是期待。
谢维康这才吞吞吐吐,把“做上门女婿”的事讲了出来。
他话音刚落,杨显聪先忍不住喊了一嗓子:“这是好事啊!”
只见杨显聪收了那标志性的“贱笑”,凑到操作台边,恨不得把脑袋往谢维康跟前再凑近些,分析道:“你想想,你跟着李叔学裁缝,把手艺学扎实了,再娶了他女儿,媳妇有了,以后再生个大胖小子,后代也有了,等五年后,你把整个家连带着老丈人一起搬到成都,到时候,你该干嘛干嘛,这不就啥问题都解决了嘛?”
说完,他那“贱笑”又露了出来,还冲谢维康挑了挑眉毛。
杨显梅伸手戳了戳谢维康的脑袋,笑着打趣道:“我说你这榆木脑袋,还真是块不开窍的榆木!李叔这点心思多明显啊,你居然没看出来?你瞧,连我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弟弟都懂,你能不懂?”
杨显聪立马不乐意了,冲杨显梅嚷嚷道:“嘿,姐!哪有你这么埋汰亲弟弟的?”
杨显梅白了他一眼,没接话。
谢维康苦笑着挠挠头,目光落在年龄最大的赖春香身上,语气不确定地问道:“赖姐,真……真是这样吗?”
赖春香刚把一块板子贴好,码到旁边的堆里,坐直身子认真看向他,确认道:“没错,显聪说得对,李梅她爸大概率就是这个意思。”
谢维康脸上刚露出点喜色,没一会儿又暗了下去。
他慢慢坐下来,直接趴在操作台上,声音闷闷地说道:“可我爸就我一个儿子,我怕他们不同意。”
“啪!”杨显梅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谢维康趴在台上扭过头,揉着后脑勺纳闷道:“姐,你咋打我啊?”
杨显梅没好气地说:“说你是榆木脑袋还不信!咱成都哪有那么多‘上门不上门’的讲究?你看咱队里,上门女婿就有四五个,现在好多都是独生子女,凭啥只许女人嫁去男方家,不许男人‘嫁’去女方家?”
谢维康还是犹豫:“可是……”
杨显梅作势又要抬手拍他,谢维康慌忙举起左手格挡。
杨显梅放下手,给他出主意道:“不信?你打个电话问你爸不就知道了?”
谢维康苦笑:“可我不敢打这个电话啊。”
杨显梅趁他不注意,又往他后脑勺拍了一下。
谢维康转头抱怨道:“别打我头!”
杨显梅摊开一只手,说道:“把你家电话号码给我,我帮你打。”
谢维康拍掉她的手说道:“得得得,省省吧,还是我自己去打。”
说着,他从操作台上爬起来,往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只有董莉一个人在。
谢维康带着点尴尬的笑道:“老板娘,我能借个电话用用吗?”
董莉笑着摇头道:“有啥不能的?你打吧,我去趟厕所。”
她一边说一边走出办公室,还特意帮谢维康带了门。
谢维康拨通家里的电话,正好是父亲谢世福接的。
他没提彩礼的事,只说了近期和李梅的情况,还有李父让他做上门女婿的事。
谢世福沉默了三秒,才开口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长辈的感慨与无奈说道:“你呀,这么小就惹下这‘风流债’,让我说你啥好?”
没等谢维康接话,谢世福又笑了:“不过啊,比你老汉儿我有出息。”
谢维康没心思听这些,只急着要答案:“爸,我现在就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谢世福带着点玩笑的语气说道:“我没意见!结个媳妇‘嫁’个儿子,在四川多常见啊?只要你以后把儿媳妇和大孙子带回家让我瞧瞧,就行。”
听到这话,谢维康眼圈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从他舒展的眉头和轻松的笑容里,就能看出他此刻有心情多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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