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遵循？”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再也无法遏制。
“我的天赋，是‘空间’！我能感知到空间的脉络，我能触碰到规则的线条！我为何要像他们一样，辛辛苦苦地在‘容器’里奔跑？”
“我，可以直接操纵这个‘容器’！
周云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他起身走向了“拳法”区，“剑法”区、“指法”区……
他开始疯狂地吸收着万法阁二楼的一切。
他观摩《大摔碑手》，解析其如何将力量凝聚于一点，形成“穿透”的特性。
他观摩《七伤拳》，解析其如何引动真气以七种不同的频率震荡，形成“共振”的破坏。
他观摩《无影剑》，解析其如何利用光线与角度，形成“折叠”视觉的幻象。
……
穿透、共振、折叠、扭曲、延伸、压缩……
周云是像一个贪婪的学者，疯狂地汲取着其中蕴含的、最根本的特性！
万法阁二楼的管事长老，很快便发现了这个行为诡异的少年。
“疯了……又一个贪多嚼不烂，走火入魔的……”管事长老摇了摇头，正要上前阻止。
可当他看到周云腰间那枚散发着淡淡星辉的“天璇令”时，他伸出的手，又猛地缩了回去。
“掌门令！？……是那个周云！”管事长老不敢再有丝毫打扰，只是远远地观察着。
周云的识海之内，一场堪比创造《万道归元经》时的工程，已经悄然启动。
无数从各种武技中解析出的“特性”，化作一个个最基础的能量符文，在他的识海中闪耀。
他开始尝试着，将这些符文，与他自己对空间的理解，进行组合。
一个个匪夷所思、堪称异想天开的构想，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生成、推演、然后又被否决。
时间一天天过去，春夏秋冬悄然流转，不觉间三年已过。
周云的身影，在这三年间又成为了万法阁二楼的一道独特风景。他时而盘膝静坐，一动不动，仿佛化作雕塑；时而又起身疾行，指尖在空中不断划出玄奥的轨迹，口中喃喃自语，状若疯魔。
渐渐地，二楼的弟子们都对他敬而远之，生怕打扰到这位正在“悟道”的天骄。
这一日，盘膝静坐的周云，身体猛地一颤。
在他的识海深处，经过了无数次的失败与重组，第一个完全由他自己创造的、独属于“空间之道”的特殊‘符文’，终于……诞生了！
它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形状。它看起来，就像是无数个无限循环、自我缠绕的莫比乌斯环，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维度与可能。
这个符文，代表的不是任何一种单一的“特性”，而是他这段时间所有感悟的集合体。
周云将其定义为，“步虚”。
踏虚空而行，视天堑为坦途。
这，便是他为自己创造的第一门神通，第一式“术”法的核心！
“嗡——”
当“步虚”符文彻底稳定下来的那一刻，周云豁然睁开了双眼！
他没有起身，而是依旧盘膝坐在原地。
他心念一动，调动起体内丹田的一丝先天真气，按照那枚“步虚”符文所蕴含的规则，开始运转。
这一丝真气，以一种极其玄奥的方式，直接渗透出他的身体，与他身边的空间，产生了连接。
紧接着，周云身形微微向前一倾。
下一刹那，他的身影，便在原地消失了。
他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凭空地，出现在了十丈之外的另一处玉台前，依旧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势，仿佛他从一开始，就坐在那里。
附近的弟子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怎么回事？不……不对，这是身法！……这是什么身法？！”他失声惊呼，心中充满了极致的骇然。
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竟然能在他的眼下凭空移动，他居然还看不出任何问题！
此刻的周云，正感受着体内真气的巨大消耗，以及大脑传来的阵阵眩晕。脸上，却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灿烂的笑容。
“我成功了！”
虽然只是最粗浅第一步，虽然只是移动了短短的十丈，虽然消耗巨大。
但这无疑证明了，他的方向，没有错！
万法阁二楼，静谧无声。
狂喜之后，是更深层次的沉静与思索。
“步虚”的成功，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
身法，是“风”之道，是速度与腾挪。但在真正的修行之路上，也需要“守”与“攻”的手段。
没有足以自保的坚盾，没有能斩破荆棘的利矛，再玄妙的身法，也只能逃跑。
他将目光从身法区域移开，投向了防御、攻击、禁锢、幻术……天玄宗数万年积累的智慧结晶，如繁星般在他面前陈列。
这一次，他选择的，是防御。
因为周云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走在未知领域的开拓者，最大的本钱，不是锋芒，而是生存。唯有活着，才有资格追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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