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失控的雪佛兰在狭窄陡峭的伐木道上猛地扭出一个巨大的S形!轮胎疯狂摩擦着积雪和下面的冻土,发出刺耳欲聋的尖叫!车子半边悬空打滑,几乎要翻下旁边的深谷!冰冷的雪沫子混着泥土石子,噼里啪啦地打在挡风玻璃上!
“砰!”
后座传来一声闷响和短促的惨哼。石头那小子在剧烈的甩动中撞到了车门,彻底没了声息,不知是晕了还是……
“放开!操!疯婆子你看清楚!老子是谁!!” 我死命抵挡着那瘦弱身躯里爆发出的恐怖力量,脸憋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嘶吼声在狭窄的车厢里回荡。她那双燃烧着疯狂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辨认,只有彻底失控的杀戮欲望!这他妈根本不是人!是中了邪的怪物!
不能再犹豫了!
“对不住了!娘!” 我牙缝里迸出几个字,带着一股狠绝!一直被紧张和疼痛压制的街头混混那股子凶性彻底爆发出来!格挡的左手猛地变招,化掌为爪,闪电般扣住她右手手腕脉门!同时,一直紧握着方向盘、指节都捏的发白的右手,瞬间抽出!五指并拢,像一把短刀,带着全身的力气和街斗中练就的狠劲,以掌根为锤,狠狠地、精准地磕在她脖子侧面某个位置!
“呃!”
一声短促的闷哼。
那股疯狂撕扯的力量如同被拔掉电源的机器,瞬间消散。林秀芝眼中的狂暴火焰骤然熄灭,重新变回一片死寂的灰烬。她像个断了线的破旧木偶,身体一软,重重地瘫倒回副驾驶座,头无力地歪向一边,只有那只右手,依旧死死地、痉挛般地攥着,护在胸前。
世界……暂时安静了。
只有破车引擎苟延残喘的嘶吼,轮胎碾压积雪的咯吱声,还有我如同破风箱般剧烈起伏的胸膛发出的粗重喘息。冷汗浸透了我后背的衣服,冰冷的贴在皮肤上。肩膀的伤口被刚才剧烈的动作崩开,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流,滴在肮脏的车厢地板上。
我死死盯着瘫倒的林秀芝,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她体内被打了什么玩意儿?发作起来六亲不认?陈金生这老王八蛋,到底把她改造成了什么怪物?!
车还在失控的边缘挣扎。我咬着牙,用染血的右手重新抓住冰凉的方向盘,猛打几把,才堪堪把即将滑下深谷的车轮拽回路基中间。破车像喝醉了酒一样,在废弃伐木道上继续歪歪扭扭地蛇行。
目光扫过后座。石头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下的血泊似乎扩大了一圈。这小子……恐怕真不行了。
就在这时,副驾驶瘫倒的林秀芝,那只一直死死攥着的右手,在身体瘫软失去意识之后,终于松懈了一点。一个硬邦邦的、边缘方正的物体失去了手指的钳制,从她虚握的拳头里滑落了出来,“啪嗒”一声,掉在了副驾驶座椅和车门之间的缝隙里。
那东西……不大,比普通烟盒还要小一圈,黑乎乎的,像是某种塑胶或者复合材料。上面似乎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红色指示灯,在昏暗的车厢里,如同鬼火般,极其微弱地、稳定地闪烁着。
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这玩意儿……这形状……这他妈……怎么那么像……电影里演的……炸弹触发器?!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瞬间笼罩了我全身,比车窗外阿尔卑斯山的寒风还要刺骨千倍!
顾不上肩膀撕裂般的剧痛,我左手猛地探过去,粗暴地将林秀芝瘫软的身体往旁边推开一点,手指颤抖着伸进那狭窄的缝隙,终于将那冰冷的、硬邦邦的小方块抠了出来,攥在手心。
入手冰凉,带着金属的质感。很沉,密度很高。那个微小的红灯,像魔鬼的眼睛,在我掌心无声地眨动。
“操……” 我喉咙发干,一个极其恐怖的猜想,如同毒蛇般钻入脑海。陈金生囚禁她这么多年……折磨她……在她体内植入炸弹?!这他妈还是人干的事吗?!
这玩意儿……这玩意儿就是开关?!攥着它,我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感觉像是捏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又像是捧着一只随时会爆炸的毒蜘蛛!扔也不是,拿也不是!
“呃……老……老大……”
后座传来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带着垂死的喘息。
是石头!他还吊着一口气!
我猛地回头。只见石头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抖得厉害,指向我手里的那个黑色方块。“炸……炸弹……控制器……” 他每说一个字,嘴里就溢出一点血沫,“她……老太太……身体里……有……有……”
石头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锥子,彻底凿穿了我最后一丝侥幸!果然!那疯婆子……不,林秀芝……我亲娘身体里,真的被陈金生那个老畜生埋了个炸弹!
“你他妈怎么知道?!” 我低吼,声音都变了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