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银狐计划’!”权世勋(幼子)的声音冰冷如铁,指尖重重敲在照片上一条用最粗红线标注、从大同蜿蜒至天津塘沽的支线,“影佐这老狐狸!明修栈道,利用前门大站转运部分物资掩人耳目!暗度陈仓,用这些早已废弃或伪装成民用的支线铁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掠夺的骨髓运往出海口!”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射向端坐一旁的白映雪和陈玄礼。“傅三爷送出的前门地图,是影佐故意露出的‘虎须’,吸引我们去拔!他真正的命脉,藏在这些布满荆棘的‘血轨’之上!”他指向照片上几个标着骷髅头的终点站,“这些地方,才是‘金百合’真正的巢穴入口!”
陈玄礼青袍肃然,他上前一步,将一枚染着暗褐色血迹、冰冷坚硬的毒气弹残片放在铁路网照片旁。残片上日文标识和骷髅图案清晰可见,与照片上标注在几条支线附近的“特殊货物运输”标记遥相呼应。“影佐所为,人神共愤!不仅劫掠财物,更行此灭绝人性之毒计!此獠不除,天理难容!这血轨,必须斩断!”老人的声音低沉,却蕴含着雷霆之怒。
白映雪凝视着复杂的铁路网图,秀眉紧蹙:“欲斩血轨,需知蛇之七寸。影佐用支线转运,必在关键节点设有重兵把守的转运仓库或秘密车站。这些节点,便是其命门!”她纤细的手指在几条红线交汇处点过,“尤以这三处:晋北‘黑石隘’、冀中‘落马坡’、津门‘老龙头’废弃货场!位置隐蔽,交通便利,四通八达,正是囤积转运的绝佳之地!”
“不错!”权世勋(幼子)眼中精光暴涨,“傅三爷以血肉换来的情报,陈老先生拼死护住的铁证,如今合二为一!影佐的狐狸尾巴,被我们攥住了!”他猛地一掌拍在地图上,“传令!”
“王有禄!动用‘盘龙商道’所有暗线,不惜一切代价,三日内,我要这这三处节点的详细布防图、巡逻规律、守军人数及指挥官信息!”
“李振彪!挑选谷中最精锐、最熟悉爆破的好手,组成三支‘断轨’小队!即刻起,按图索骥,秘密接近目标区域潜伏待命!所需‘燧火琉璃’及一切装备,优先配给!”
“联络晋南!告知岳父与清河大哥,目标已锁定!请其动用盐引之力,干扰沿线正常铁路调度,制造混乱,掩护我‘断轨’行动!”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北方沉沉的夜空,那里是平津的方向。“影佐以为他的‘银狐’藏于九地之下,殊不知,其命脉已在我掌中!这血债累累的‘血轨’,便是他为自己铺设的…黄泉路!” 蜡丸解秘,血轨惊魂,一场针对影佐掠夺命脉的绝杀风暴,在栖霞谷的油灯下,已然成型!
第三幕:青囊染血,仁心不灭(栖霞谷口,临时医棚,夜雨滂沱)
凄风苦雨抽打着简陋医棚的油布顶棚,发出密集而压抑的声响。棚内,数十盏马灯摇曳着昏黄的光芒,却驱不散那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药味和死亡的气息。呻吟声、压抑的哭泣声、军医疲惫的指令声交织在一起。
陈玄礼一身青袍早已被血污、泥水和药渍浸染得看不出本色。他如同不知疲倦的机械,在病床间快速穿行。银针在他枯瘦却稳如磐石的手指间翻飞,精准地刺入穴位止血;锋利的小刀划开皮肉,取出嵌入的弹片,动作快得只剩残影;特制的“青玉膏”散发着清凉的药香,涂抹在烧伤士兵焦黑的皮肤上,缓解着那噬骨的痛苦。
“先生!这个不行了!肠子…肠子都烂了!”一个年轻的军医带着哭腔喊道,他面前是一个腹部被炸开、脏器外露、气息奄奄的重伤员。
陈玄礼一步抢到床前,目光如电扫过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没有丝毫犹豫。他双手如穿花蝴蝶,银针瞬间封住伤者几处大穴,强行吊住最后一丝生机。同时,他飞快地打开自己的青囊,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小撮闪烁着微光的金色粉末——这是极其珍贵的“星墟金尘”,有强力抑菌生肌之效。“烈酒!沸水!快!”他低吼着,接过助手递来的工具,俯下身,开始了一场与死神争分夺秒的搏斗!他额角青筋暴起,汗水混合着雨水从鬓角滑落。
就在这时!
砰!砰!砰!
谷口方向突然传来几声突兀的枪响!紧接着是短促而激烈的搏斗声和日语惊恐的喊叫!
“有鬼子奸细混进医棚区了!”外面警戒的士兵嘶声报警!
棚内瞬间大乱!伤兵惊恐地挣扎,医护人员下意识地躲避!
混乱中,一个穿着破烂百姓衣服、浑身湿透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雨幕中冲入医棚!他手中赫然握着一把南部式手枪,眼中闪烁着疯狂而绝望的光芒,枪口胡乱地指向人群!显然是被逼入绝境的日军散兵或特务!
“都别动!!”他嘶哑地吼着,枪口最终却阴差阳错地对准了正全神贯注于手术、背对着他的陈玄礼!手指猛地扣向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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