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火髓凝露,稚血抗蚀(盘龙垒,墨家秘研地堡)
地堡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与绝望。权靖烽撕心裂肺的啼哭已转为断断续续、气若游丝的呜咽,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弦。她小小的身躯躺在特制的软垫上,肚脐周围那灰白色的菌丝网络如同邪恶的蛛网,在母亲温暖的乳汁和“靖烽散”药膏的双重压制下,蔓延的速度被奇迹般地延缓了,但并未停止。菌丝边缘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透明青紫色,触手冰凉,仿佛内里的血肉正在被无形的力量侵蚀、液化。
陈清河双眼布满血丝,如同疯魔。他亲自守在地肺炉旁,指挥着墨家弟子。巨大的炉膛内,暗金色的火焰被催发到极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一条特制的、由耐高温陶瓷和精铜打造的管道,从炉体最高温的区域延伸出来,末端连接着一个复杂的冷凝装置。经过反复蒸馏、冷凝、再蒸馏,一滴一滴近乎无色透明、却散发着惊人热意和精纯硫磺气息的液体,正极其缓慢地滴入一个温玉雕琢的玉碗中。
这便是陈清河孤注一掷的“火髓凝露”——高度提纯、蕴含地肺炉最核心精纯阳和能量的冷凝液。
“快!再快些!”陈清河的声音嘶哑,死死盯着那缓慢滴落的液滴。每一滴都珍贵无比,每一秒都关乎权靖烽的生死。
白映雪脸色苍白如纸,产后本就虚弱,此刻更是心力交瘁。她依旧坚持亲自哺育女儿,每一次权靖烽痛苦地吮吸,都如同在吸食她的心头血。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精气神正随着乳汁源源不断地渡给女儿,对抗着那可怕的菌毒。那支染血的玉簪被她紧紧握在手中,簪身的冰凉是她此刻唯一的支撑。
“清河兄长…这样下去…靖烽撑不住…我也…”白映雪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虚弱和颤抖。权靖烽的菌毒在吸收她的生命精华壮大,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坚持住!映雪!火髓凝露马上就好!”陈清河猛地回头,眼中是近乎偏执的疯狂,“红藻精粹配合这至阳至纯的火髓凝露,阴阳相济,生克流转!这是唯一能中和那变异菌毒活性的希望!靖烽的血脉特殊,她能暂时压制,就说明有希望!”
终于,玉碗中积聚了小半碗晶莹剔透、氤氲着热气的“火髓凝露”。陈清河小心翼翼地用玉勺舀起,又飞快地取出一小瓶粘稠如蜜蜡、散发着柔和粉红光晕的“渊海红藻”精粹原液。他将两者按着极其苛刻的比例混合。
嗤——!
混合的瞬间,玉碗中的液体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原本无色的火髓凝露瞬间染上了一层极其浅淡、近乎无色的粉红晕彩,一股更加精纯、更加磅礴的阳和生机混合着一种奇异的“生发洁净”之力爆发出来!空气中弥漫的阴寒气息瞬间被驱散了大半!
“成了!‘红焰净露’!”陈清河声音带着狂喜的颤抖,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用最细的玉针,极其小心地蘸取这混合药液,点在权靖烽腹部那灰白菌丝网络的核心节点上。
滋…
一声极其细微的轻响。被药液触及的灰白菌丝,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灼烧,猛地蜷缩、变黑!其蔓延的势头被硬生生遏制!更奇妙的是,那粉红的药液似乎形成了一层极薄的、具有活性的“膜”,覆盖在菌丝表面,不仅阻止其蔓延,还在缓慢地渗透、净化!
权靖烽痛苦的呜咽声明显减弱了一些,小脸虽然依旧苍白,但青紫之色褪去少许。
有效!这结合了地心至阳火髓与深海红藻生发之力的“红焰净露”,终于暂时压制住了这变异的菌毒!
地堡内所有人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但陈清河和白映雪脸上并无喜色。这药只能压制,无法根除!而且制备过程极其艰难缓慢,权靖烽的身体能否支撑到彻底清除菌毒的那一天?白映雪的乳汁又能供养这无休止的对抗多久?
第二幕:菌链溯源,乳血同悲(盘龙垒,地下核心地堡实验室)
权靖烽在“红焰净露”的压制下暂时陷入昏睡。陈清河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立刻取了她伤口边缘一点微量的组织渗出液,以及白映雪的一滴乳汁,利用墨家提供的最高倍率衍化镜进行观察。
衍化镜下,呈现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在权靖烽的组织液样本中,那些灰白色的“菌丝”,在超高倍放大下,呈现出一种前所未见的形态!它们并非传统的细菌或真菌结构,而更像是一种极其微小的、由某种复杂有机分子链构成的、具有半自主意识的“生物机器”!这些“机器”的核心闪烁着微弱的、与“神之种”晶体同源的暗紫色光点,正疯狂地吞噬着权靖烽健康的身体能量,并释放出一种抑制免疫、破坏组织的阴寒毒素!更可怕的是,它们似乎能根据外界压力(如“靖烽散”、“红焰净露”)进行快速的、适应性的结构微调!
而在白映雪的乳汁样本中,陈清河同样发现了极其微量的、形态相似的“纳米机器”碎片!这些碎片并不活跃,但结构特征与权靖烽体内的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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