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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怒海焚城,断尾求生(渤海,“怒涛号”甲板)
“死战旗”猎猎作响,血色骷髅在硝烟弥漫的海天之间狰狞舞动。“怒涛号”庞大的身躯拖着滚滚黑烟,如同一头负伤的洪荒巨兽,在波涛汹涌的墨色海面上奋力狂奔。身后,数艘日军“吹雪”级驱逐舰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群,高速逼近,舰艏劈开的白浪如同死神的獠牙。
“‘海蛇’一队、二队,左舷穿插!释放烟雾弹!用‘穿甲梭’给老子戳瞎领头舰的眼睛!”“海龙”副舵主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嘶吼,因焦急和愤怒而扭曲。他站在剧烈摇晃的舰桥上,死死盯着雷达屏上那几个快速逼近的光点,眼中是困兽般的决绝。甲板上,混乱而高效,死士们穿着简陋的防护服,顶着刺鼻的恶臭和随时可能被变异兽撕碎的风险,用特制的高压水枪混合着高浓度“靖烽散”药液,疯狂冲刷着墨甲外部和隔离笼。笼中,那几头被鱼叉贯穿拖上来的深海变异兽,生命力顽强得可怕,仍在疯狂撞击着铅板,发出沉闷的“咚咚”声,粘稠的、带着暗紫荧光的墨绿色血液和腐蚀液溅得到处都是,甲板金属被蚀出嘶嘶白烟。
权世勋(长子)躺在舰桥旁临时搭建的、喷洒满药液的隔离医疗舱内,脸色青灰中透着一股死气的暗紫,呼吸微弱急促,颈后的红藻稳定器光芒黯淡到几乎熄灭,丝丝缕缕的灰败气息正从他裸露皮肤上的伤口处顽强渗出。墨离守在旁边,布满皱纹的老脸紧绷,双手飞快地在带来的便携式仪器上操作,试图稳定权世勋(长子)体内肆虐的混合菌毒和“墨髓”污染,但仪器屏幕上的生命体征曲线依旧在危险的边缘挣扎。
“舵主!倭舰进入主炮射程!右舷发现鱼雷航迹!”了望哨的尖叫撕裂了引擎的轰鸣。
“焚城弹!目标后方海面,全弹幕覆盖!给老子烧出一条火路来!”“海龙”副舵主目眦欲裂,猛地挥下手臂。
“怒涛号”侧舷装备的、经过墨家改造的旧式重炮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射出的并非普通炮弹,而是内部填充了粘稠火油和特制燃烧剂的“焚城弹”!炮弹在“怒涛号”与追兵之间的海面上空猛烈炸开!
轰!轰!轰隆——!!!
没有冲天的水柱,只有漫天泼洒而下的、赤红中带着惨白的粘稠火雨!海面瞬间被点燃!熊熊烈焰如同地狱之门洞开,形成了一道高达数十米、宽达数百米的恐怖火墙!灼热的气浪扭曲了空气,浓烟滚滚,直冲云霄!追击的日军驱逐舰猝不及防,一头撞入这炼狱火海!
“八嘎!是燃烧弹!规避!快规避!”日军舰长惊恐的嘶吼被淹没在火焰舔舐舰体的爆裂声和船员凄厉的惨嚎中。炽热的火焰粘附在钢铁舰体上猛烈燃烧,甲板上的设施、炮位瞬间化作火球,几艘驱逐舰的航速骤减,队形大乱。发射出的鱼雷也被高温和剧烈扰动的水流影响,轨迹变得飘忽不定。
“就是现在!左满舵!全速!脱离战场!”“海龙”副舵主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声嘶力竭。伤痕累累的“怒涛号”爆发出最后的潜力,巨大的螺旋桨疯狂搅动海水,船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艰难地转向,借着火墙的掩护,朝着石岛湾秘港的方向亡命奔逃。
代价是惨重的。“海蛇”快艇为了掩护主力撤退,在火海边缘与日舰缠斗,损失惨重。几艘被点燃的小艇如同海面上的火炬,最终在爆炸中沉没。但他们的牺牲,为“怒涛号”赢得了一线生机。
第二幕:磐石烽起,稚血同悲(盘龙垒,权靖烽居室)
盘龙垒深处,权靖烽的居室弥漫着紧张与恐慌。小小的婴儿躺在特制的摇篮里,原本安稳的睡眠被再次彻底撕裂。她小脸涨得通红,滚烫得吓人,紧闭的眼睛下睫毛剧烈颤动,小小的身体间歇性地剧烈抽搐,爆发出尖锐到变调的、撕心裂肺的啼哭!那哭声不是饥饿或不适,而是充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痛苦。更令人心惊的是,她腹部那道本该淡粉色的旧伤疤,此刻竟隐隐透出一丝极其微弱、却清晰可见的灰败光泽!仿佛有什么沉睡的阴寒之物,正被遥远海上的剧痛强行唤醒!
“烽儿!娘的烽儿!别怕…别怕…” 白映雪心如刀绞,脸色惨白如纸,紧紧将女儿滚烫的小身体抱在怀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安抚她。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女儿体内那股沉寂的阴寒气息正剧烈躁动,如同冰封的毒蛇感应到了同源的痛苦而苏醒。陈清河半跪在摇篮边,额角全是冷汗,手中最细的银针快如闪电,小心翼翼地刺入权靖烽周身几处安神定惊的婴童穴位。王有禄焦灼地递上浸透了特制“安神露”的棉纱,李振彪(独臂,左臂空袖挽起,精钢钩爪扣在腰间)则如同一尊铁塔,仅存的左臂紧握刀柄,守住房门,虬髯怒张,眼神警惕地扫视着门外阴影,仿佛要将任何可能威胁少主的无形之物斩碎。燕七已无声无息地潜出,加强整个核心区的暗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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