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见势不妙,转身就往后台跑,却被林渊一把揪住后领。
放开我!墨寒挣扎着去摸腰间的飞针,你这是袭杀正道长老!
正道?林渊将他按在鎏金香炉上,香灰落进墨寒的衣领,你逼散修跪,用假信害人,也配提正道?他扯过那卷信笺,指尖运力一撕——果不其然,内层的纸泛着妖修特有的青纹。
各位!林渊举着撕碎的信笺跃上拍卖台,这信是用妖藤纸写的,墨寒说在古魔渊发现,可古魔渊的妖修怎会用自己的纸写密信?他的声音混着真元扩散,震得房梁上的积灰簌簌落下,他要的,是借妖族的名头,杀我九霄盟!
台下一片哗然。
有散修喊:林盟主说的对!
我上次在紫云宗买丹药,他们多收三成手续费!
墨寒趁机从林渊手里挣脱,踉跄着退到张首座身边:张兄,你看他......
住口。张首座盯着林渊手里的碎纸,脸色发沉。
他早看出这是墨寒的局,只是收了好处才配合,此刻被当众拆穿,面子有些挂不住。
混乱中,洛雪抱着丹炉缩在后台角落。
她望着台上林渊的身影,耳中听着外面的喊杀声,手不自觉地摸向丹炉最底层的暗格。
那里有枚她偷偷炼的千魂香火丹——丹成时炉内冒出血雾,她知道这丹有伤天和,可若林渊真有危险......
她的指尖触到丹瓶的瞬间,丹炉突然发烫,炉身的云纹泛起微光。
洛雪猛地抬头,正看见林渊在台上与张首座对视,他的袖中,九狱塔的刻痕亮得刺眼。
洛雪的指尖在暗格边缘停顿了三息。
丹炉内层的云纹烫得她掌心发红,像在替那枚禁丹灼烧她的良知——千魂香火丹成型时,炉内血雾凝结成婴孩啼哭的幻象,她原打算永远封在丹炉里。
可此刻台上林渊被十二道锁仙绳逼得步步后退,张首座的袖中还藏着三道追魂钉,她喉间突然泛起铁锈味。
对不住了。她咬碎舌尖,血腥味漫开时,指甲狠狠抠进暗格机关。
铜簧轻响,一个黑陶瓶骨碌碌滚出,瓶身还凝着未散的血珠。
洛雪拔掉瓶塞的瞬间,丹香裹着腐肉味炸开——那不是普通的灵识波动,是千魂被炼时的怨愤,如一张无形的网,地罩向全场。
人群中传来两声惊呼。
左侧第三排的灰衣修士突然捂头蹲下,发间的木簪裂开,露出半截妖纹;右边角落的青衫客转身欲逃,却被自己的储物袋反噬,七枚透骨钉地钉进脚面。
暗桩!有眼尖的散修喊出声。
林渊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早猜到墨寒会安排后手,却没料到洛雪会用这种伤天和的法子。
但此刻不是责备的时候,他反手抽出腰间的铁剑,剑锋挑起半片香灰,借真元震得满场飞扬:诸位看清楚!
紫云宗为杀我,连妖修都能收买!他的声音裹着剑气劈开喧嚣,他们要的是你们的灵脉、你们的丹药、你们的命——就像当年逼洛雪跪断三根丹鼎,就像现在用假信要我命!
洛雪猛地抬头。
她被逐时跪在宗门前,三根青铜丹鼎砸在脚边的画面突然清晰——原来林渊早知道。
台下的散修们骚动了。
有个缺了半只耳朵的老修士踉跄着站起来:我儿子去年在紫云宗买聚气丹,吃死了!
他们说我儿子根骨差!人群里此起彼伏响起骂声,几个年轻修士甚至拔出了剑。
墨寒的脸白得像纸。
他原以为张首座的执法堂能镇住场子,却不想林渊三言两语就撕开了伪装。
更要命的是那两个暗桩——其中一个是他最器重的亲卫,此刻正被人按在地上撕烂伪装。
他喉间泛起腥甜,右手猛地掐了个血诀:幽冥锁链!
九节黑铁锁链裹着阴风破窗而入,链身刻满的鬼面突然睁开眼,獠牙几乎要咬到林渊咽喉。
赤枭的血刀刚劈到一半,就被锁链带起的罡风震得虎口开裂。
苏清璃想冲过去,却被张首座的追魂钉逼得连退三步。
林渊没动。
他望着锁链上翻涌的鬼气,袖中九狱塔的刻痕烫得几乎要穿透皮肤——第二层的能力,该醒了。
你可知,我为何敢来?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让锁链上的鬼面突然蜷缩。
九狱塔在识海深处震颤,一道无形的波纹以他为中心扩散,空气像被揉皱的绢帛,锁链地断成两截。
墨寒的手在发抖。
他认得这是空间法则的波动,可林渊不过是筑基中期!
更让他胆寒的是林渊眼里的光——那不是修士的光,是猎人看猎物的光。
九狱封神斩!
林渊的铁剑突然泛起幽蓝光芒,那是《太虚剑经》残篇里的杀招。
剑气撕裂空气的声响像龙吟,墨寒只来得及举起半面玉牌,就见左臂一凉。
血花溅在鎏金香炉上,将沉水香染成了暗红。
啊——!墨寒踉跄着撞翻茶桌,断臂处的血珠落在青砖上,烫出滋滋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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