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错了地方。”他轻声说,左手按在剑柄上,右手结了个只有九狱塔认得出的印诀。
五道虚影同时加速,夜魇的嘴角在鬼面下勾起弧度——他以为猎物要撑不住了。
但下一刻,林渊的眼神变了。
那是一种看透因果的平静,一种碾碎规则的决绝。
他抬起轮回剑,剑尖指向夜魇,轻声道:“破。”
(窗外的阳光突然被乌云遮住,玄曜城的某处高阁上,白衣女子捏着碎玉牌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她眼底的混沌雾气翻涌如潮,耳边响起林渊的剑鸣,像是跨越了亿万里的呼唤。
)林渊的剑鸣刺破最后一缕黑雾时,五道虚影同时散作齑粉。
夜魇的身形在三丈外踉跄,青铜鬼面下传来粗重的喘息。
他显然没料到这看似普通的大乘修士竟能破了暗影会的“五影杀”——那是用杀手本命神魂凝练的分身,寻常化神境修士都要折在这招上。
“想走?”林渊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剑刃。
他足尖一点,青石板在脚下碎成齑粉,人已到了夜魇面前。
左手成爪,直取对方咽喉。
夜魇慌忙抬臂格挡,却见林渊指尖泛起幽蓝微光——那是轮回剑的剑气附着,瞬间穿透他的玄铁护腕,在小臂上划开深可见骨的伤口。
剧痛让夜魇鬼面歪斜,露出半张扭曲的脸:左颊爬满青紫色毒斑,右眼是空洞的血窟窿。
他咬着牙倒退,腰间短刃齐出,七道寒芒织成密网。
林渊不闪不避,九狱塔在识海轰鸣,第七层的因果之力如潮水漫过全身。
他清晰看见短刃袭来的轨迹,甚至能数清刃尖滴落的腐骨毒——三滴,两滴瞄准心口,一滴擦着脖颈。
“太慢了。”他低语。
右手食指点出,看似随意的动作却精准扣住夜魇眉心。
轮回之力如热铁入雪,瞬间冻结了对方的神魂。
夜魇的瞳孔骤然收缩,短刃当啷坠地,整个人像被抽去筋骨的木偶,瘫软在林渊掌下。
识海中,林渊的神识如利钩刺入夜魇记忆。
画面碎片如潮水涌来:玄天宫后殿的暗门,刻着北斗七星的石匣,匣中泛黄的绢帛上画着扭曲的星图;还有道冰冷的声音在说“将残图交给林渊,他会自己走进网里”……林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指尖不自觉收紧——那声音他听过,三年前在混沌祭坛,那个将苏清璃推入混沌雾的神秘人。
“天机残图……”林渊喃喃,松开手时夜魇已瘫倒在地。
他蹲下身,扯下对方鬼面,盯着那张布满毒斑的脸:“谁派你来的?”
夜魇突然笑了,血沫从嘴角溢出:“你以为……你赢了?”他的手指在地上划出诡异符号,阴影突然缠上林渊的脚踝。
林渊皱眉欲斩,却见夜魇的神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暗影会杀手早将本命与阴影绑定,一旦重创便自毁魂魄。
“玄天宫秘藏……”夜魇的声音越来越弱,“那图……能看命运……也能被命运看……”他突然剧烈抽搐,最后一缕神识化作黑雾钻入地缝,只留下满地碎刃和一句嘶喊:“你不过是另一个棋子!”
“盟主!”墨寒捂着左肩踉跄过来,血浸透了半幅衣襟。
他枪尖撑地,另一手扯下腰间布带胡乱包扎:“这毒……有点棘手。”他抬头时目光灼灼,“那刺客的话可信?”
林渊没回答,弯腰捡起陈三留下的布防图。
展开的瞬间,玄天宫的轮廓在他眼底清晰起来:三重护山大阵,七十二处暗哨,后殿地下还有条通往后山的密道——与夜魇记忆里的画面严丝合缝。
他的指腹摩挲着图上圈出的“秘藏”二字,喉结滚动:“苏清璃被炼魂的最后期限是三日后。”
“那我们现在就走。”墨寒扯紧布带,血又渗了出来,“我守前殿,你闯秘藏。”
“不行。”林渊将布防图折好塞进怀中,“玄天宫的护阵是仙域顶级,你有伤在身。”他转身看向缩在墙角的陈三——那商人正抖着双手收拾茶盏碎片,听见动静猛地抬头,眼底全是惧意。
“陈三。”林渊的声音放软了些,“你帮了大忙。”他解下腰间半块玉牌放在桌上,“若我能救回她,这玉牌还你。”
陈三盯着玉牌,突然跪下来重重磕头:“林盟主,我婆娘在城南药铺当杂役,您若路过……帮我带句话,就说我去北边收山货了,月底准回家。”他抹了把脸,又抓起桌上的油纸包塞给林渊,“布防图我多抄了一份,藏在城西老槐树树洞里。”
林渊点头,转身走向门口。
墨寒紧随其后,枪尖在地上拖出火星。
推开门的刹那,晨雾正散,玄曜城的屋檐在晨光里泛着金红。
林渊深吸一口气,能闻到风里有淡淡的硫磺味——那是玄天宫方向传来的,九幽冥火的味道。
“走。”他说,声音里带着刀出鞘的清越。
两人刚拐过街角,酒肆后窗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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