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焰碎片四溅,灼得玄阳的金袍冒起青烟。
“怎么可能?”玄阳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后退三步,这才发现林渊的灵气波动——明明还是炼虚期,可那剑势里的压迫感,竟比普通大乘期还要强三分。
林渊的右手还在颤抖。
轮回剑阵抽干了他最后一丝灵气,九狱塔第八层的纹路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他望着玄阳震惊的脸,又看了眼仍在沙地上挣扎的墨寒,突然觉得嘴里发苦。
“盟主……”墨寒的声音像游丝。
他的手指终于碰到林渊的靴尖,“我……撑住了。”
林渊蹲下身,将墨寒抱进怀里。
护法的血浸透了他的衣襟,烫得他心口发疼:“你做得很好。”他的手掌按在墨寒后心,强行运转九狱塔的治疗能力——哪怕这会让他的灵气更稀薄。
“咳……别浪费……”墨寒的手指攥住他的衣袖,“他们……还有人。”
林渊抬头。
青冥不知何时绕到了他左侧。
这位擅长因果术法的金仙正低头拨弄罗盘,指尖的灰雾凝成锁链,链身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
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只被网住的猎物,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林渊的眼神微冷。
他能感觉到那锁链里的时空之力——青冥要将他困在时空缝隙里,慢慢消磨生机。
轮回剑阵虽强,可他现在灵气枯竭,九狱塔又因强行运转第八层而陷入沉寂……
“白芷。”林渊突然开口。
他望着那位白衣金仙,眼底的痛惜与挣扎与她如出一辙,“风无痕前辈还说过什么?”
白芷的手指猛地一颤。
光网瞬间消散,她望着林渊怀里的墨寒,又望着青冥手中的锁链,突然转身背过身去:“我什么都没听见。”
玄阳的脸色彻底黑了。
他重新凝聚火焰长枪,枪尖直指林渊咽喉:“白芷!你敢抗命?”
白芷没有回答。
她的银铃重新在腕间响起,这次的铃声却比任何时候都轻,轻得像一句无声的告别。
林渊低头,将轮回剑塞进墨寒手里:“拿着。”他的手掌按在自己心口,九狱塔第八层的封印突然发出轰鸣——哪怕透支本源,他也要先解决青冥的因果锁链。
青冥的手指在罗盘上重重一按。
灰雾锁链突然暴涨,像毒蛇般缠向林渊的脚踝。
林渊抬头,望着那锁链逼近的轨迹,眼底的冷意化作刀锋。
青冥的青铜罗盘在掌心转出幽光,灰雾锁链裹着扭曲的因果符文缠向林渊脚踝时,林渊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能清晰感知到那锁链里流转的时空之力——一旦被缠住,便会被扔进某个静止的缝隙,直到生机耗尽。
而此刻他的灵气只剩最后一缕,九狱塔第八层因方才强行运转正泛着灼痛,像被火钳烙着识海。
“墨寒的血还没凉。”林渊喉间泛起腥甜,视线扫过怀里染血的护法。
墨寒的睫毛在颤动,每一丝呼吸都像在刮擦碎瓷,“不能让他的命白搭。”
他的手指突然按在眉心。
轮回剑的剑鸣穿透血肉,在识海里炸响。
九狱塔第八层的封印“咔”地裂开一道细缝,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如潮水倒灌——前世在古魔渊里与魔主同归于尽时的决绝,今生结丹夜跪坐崖顶看星坠的孤勇,未来某刻站在混沌海边缘,面对天道法则时那柄贯穿星河的剑势。
“轮回领域,开。”林渊的声音带着破碎的沙哑,却让整片荒原的风都为之一滞。
虚空中泛起三道涟漪。
第一道涟漪里走出个穿粗麻短打的剑修,腰间悬着锈迹斑斑的铁剑,眼角有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旧疤——那是林渊前世在末法时代的模样,曾为护一村妇孺独战十七位筑基修士,最后被斩去一臂;第二道涟漪里是个玄衣青年,发间扎着褪色的蓝布带,正是林渊三年前在灵界反抗军时的身影,那时他刚化神,为救被镇压的凡人,硬抗过三道雷火劫;第三道涟漪最淡,却最刺眼——那是个白衣人,周身缠着混沌雾气,眼神像淬了冰的星子,手里的剑不是轮回剑,而是一柄由光雾凝成的“天道剑”。
“这是……”白芷的银铃突然炸成碎片。
她望着那三道身影,瞳孔里映出与记忆重叠的画面——风无痕临终前曾握着她的手,说“当三世剑影同现,便是天道囚笼崩裂时”。
此刻她终于懂了,为何仙域要杀林渊杀得如此急切。
“妖法!”玄阳的火焰长枪烧得更旺了。
他能感觉到这三道身影里蕴含的力量,每一道都不比普通金仙弱半分。
枪尖的金焰凝成实质,竟要将整片荒原蒸发:“给我碎!”
林渊却在此时举起轮回剑。
三世剑影同时抬臂,三柄不同的剑势与轮回剑的光刃重叠。
那剑光先是细若游丝,转瞬便暴涨十丈,像把开天斧般劈在因果锁链上。
“咔嚓——”
灰雾锁链碎成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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