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小队长坐在汽车上。来了两个小队长,一个已死在村里,他手下三个分队鬼子,也只剩下一个分队。这个小队长恨得咬牙切齿,发誓要为死去的皇军报仇。
夜色苍苍,车灯灯柱只能照亮前面的土路,小队长渐渐失去了信心。无风伏击挎斗摩托车的时候,鬼子小队长似乎看到了零星的光,那是枪口的火焰。仔细听,透过汽车引擎轰鸣声,似乎有枪声。
估计拦住了游击队,小队长不由喜出望外,下令加速前进。一共四辆汽车,拉着六十多头鬼子,还有一个班的伪军。
但短短几分钟后,就在三里之外的地方,升腾起一股火焰,还应该就是在路上。这团火焰却烧灭了鬼子小队长的希望,让他心底一片悲凉。不出意外,三辆挎斗摩托车遭到伏击,燃烧的是挎斗摩托车。
鬼子抵达韩口镇后,挎斗摩托车手,用油桶加满了油。
加速来到火焰近前,鬼子兵立即跳下车,由小队长指挥着,先四处搜索警戒。除了地上躺着的鬼子尸体,还有散落的弹壳,再没了人影。
三辆挎斗摩托车,还被游击队集中在一起,让火焰更为浓烈,轮胎也被被引燃,高温下,护板、座位不时发出啪啪地爆燃动静,三米之外,都感觉到炙烤。
摩托车暂时无法拖到一边,路也就暂时通不了,鬼子小队长脸色铁青,命令鬼子从两边挖土,企图扑灭火焰。他弯腰捡起一个子弹壳,紧紧攥在手里,望着东面的茫茫夜色,也只能恨得咬牙切齿。
向东五里,出现岔道。一条仍径直向东,一条通往东南。无风脑子里展现出了那张地图,向东南可直通到香城镇。而香城镇距离郑庄只有十几里地。
这是一条近道,路宽敞些,到达香城镇之前,也没有敌人据点,但可能后面继续有追兵——正在犹豫怎么走,杜家振已强烈要求,向东直走。
向东直走的路也熟悉,上次他俩和单鹏去寻找芒山游击队时,就走的这条路,途经黄楼村时,还痛打维持会长,缴获了几杆枪。
那就走吧,这条路会更安全,反正单鹏他们已经走远,估计鬼子再追,也追不上了。而且,单鹏也可能选择走了小路。
又向东十多里地,杜家振扭头看了一眼,连鬼子车灯都看不着了。他喊了一声停下。
“怎么了?”无风问。
“还怎么了?”杜家振跳下战马,伸手从马褡子里取出急救包,说道:“让俺看看你的伤。”
“不碍事。”无风不想耽误时间。
“下来!”杜家振声音不容商量,好像他现在是队长。
包扎一下也好,无风跳下战马。落地时的震颤,让伤口又疼了一下。
什么时候负的伤?无风回忆过,也没想起来。只是推测在骑马冲进村子里的时候,街上的鬼子冲两人开枪。但当时无风没有一点感觉,当时,他只想干掉鬼子,解救乡民。
出了村子,才感觉左肩时不时的疼,像被牛虻连续地叮咬。他摸了摸左肩,衣服已经湿了,这才意识到,已经受了伤。
这点伤也不算什么,就像是被牛虻咬了几口,无风没有声张。他是队长,他要保证队员们情绪稳定。
杜家振很担心,帮着无风解下衣扣,脱掉上衣,又拿出手电筒,双手捂着灯罩,前后看了一眼伤口。就在肩胛骨下面,贯通伤,伤口不大,但因为没有及时包扎,仍向外渗着血。
加上李武、小猴子,三人仔细给无风上过药,又仔细包扎好。无风穿上衣服,系好扣子,冲三人说道:“好了,也不疼了,咱们走。”
“不疼才怪。”杜家振说着,扶无风上了马。三人也上马,继续前行。
午夜,路过黄楼村。村里一片安静,杜家振敲响了一家乡民的门。这是穷苦之家,没有院子,只有三间土屋。
里面传来紧张问话声:“谁?”
“老朋友。”杜家振回答。
“老朋友?”里面带着疑问,打开了门。
一个披着破旧棉袄的年轻乡民,蓬松着头发,带着紧张和愤怒。他先看到的是四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是二鬼子。
他想转身回屋,被杜家振一把抓住:“怎么,不认识了?”
“你叫黄二振吧?”无风问道。
这年轻后生就叫黄二振,上次就是他痛诉本村地主勾结汉奸,欺负村里人。
黄二振认出无风,迈过门槛,腾地抓住了无风的手:“哎呀呀,真是老朋友,你们咋来了。”
“路过,还想加入游击队吗?”无风问。
“咋不想呢,俺去找过你们,没找到,问谁谁也不知道,没想到,你们又来了——赶紧屋里坐。”黄二振一脸兴奋。
杜家振来找黄二振,是想让他烧点开水。无风伤口流的血有点多,又连续奔波,得喝些热水,并服下消炎药。
听杜家振说了,黄二振立即忙活起来,还要给四个人做饭。“今天就跟你们走了,家里也不用再放粮食。”黄二振如是说。
“那地主怎么样,还欺负人么?”无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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