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谨抬起手腕,看着那转瞬即逝的纹路,心中泛起一丝疑惑。“命纹之心的光芒笼罩我的时候,我确实感觉到一股陌生的力量涌入体内。”他沉吟道,“但这股力量很温和,不像乱纹之力那般狂躁,反而更像是……法典本身的气息。”
“那是‘法典共鸣’。”洛灵溪解释道,“只有能触碰法典核心的人,才能引发这种共鸣。你的无命纹体质,本就是法典最古老的根错误,如今命纹之心认可了你,这股力量便是对你的馈赠——它能让你更清晰地解读高阶命纹,甚至在天道校验时获得一丝缓冲的余地。”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这股力量也有代价,你与法典的联系越紧密,受到的反噬也会越强烈。刚才苍玄子引爆混沌晶石时,若不是这股力量护住了你的心脉,你恐怕已经被命纹反噬重伤。”
绿萼蹲在冰棺旁,指尖的青藤轻轻缠绕着冰棺边缘,嫩芽上的露珠如同泪水般滴落。“苍玄子叔叔虽然做了很多坏事,但他说的‘自由’,真的全是错的吗?”她抬起头,眼中满是迷茫,“我在妖界见过很多畸变的妖兽,它们没有命纹束缚,虽然活得艰难,却很快乐。如果法典真的是为了奴役万物,那我们修正错误,不就是在帮着神只巩固枷锁吗?”
这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众人都陷入了沉默。慕云谨走到绿萼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绿萼,你记住,‘合理’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神只制定法典时或许带有私心,但命纹的初衷,是让万物能在有序的规则下生存。就像人间的四季更替、昼夜轮转,这些基础规则让生灵得以繁衍,若是贸然打破,只会让世界陷入混乱。”他望向命纹之心,金色的晶石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我们要修正的,是那些违背‘万物各安其道’的错误,是那些剥夺生灵选择权利的奴役条款,而不是要抹杀所有的自由。”
就在这时,圣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灵域修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色苍白如纸:“洛仙子!不好了!守旧派的修士联合了妖界的乱纹残余势力,正朝着灵域赶来!他们说……说要夺回命纹之心,为苍玄子报仇!”
“什么?”洛灵溪脸色骤变,“守旧派怎么会这么快集结兵力?而且还能联合妖界的乱纹者?”她快步走到圣殿门口,朝着远处望去,只见灵域边界的天空泛起一层诡异的灰黑色,那是大量乱纹之力聚集产生的异象。
慕云谨走到洛灵溪身边,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是黑风。”他沉声道,“我们在墨痕谷外俘虏的守旧派二长老黑风,虽然被押回了笔砚阁,但他肯定在被俘前传递了消息。守旧派早就和妖界的乱纹残余有勾结,只是我们一直没有察觉。”
陆承宇挣扎着站直身体,握紧手中的纹杖:“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灵域的修士虽然实力不弱,但守旧派和乱纹者联手,人数上我们肯定吃亏。而且承宇受伤,绿萼的青藤纹力在灵域也会受到压制……”
“不能硬拼。”洛灵溪打断了苏清鸢的话,“灵域的命纹规则特殊,一旦发生大规模战斗,很可能引发法典核心区的动荡,到时候别说守护命纹之心,整个灵域都可能被卷入命纹风暴。”她转过身,目光落在慕云谨身上,“云谨,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灵域通道’吗?那是上古时期神只留下的应急通道,连接着灵域和人间的一处秘境,守旧派的人不知道这条通道的存在。你们可以从那里离开灵域,暂时避避风头。”
“那你呢?”慕云谨立刻问道,“我们走了,你一个人怎么抵挡守旧派的进攻?”
洛灵溪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是灵域的守护者,自然要与灵域共存亡。而且灵域的‘镇法典阵’还未启动,只要启动阵法,守旧派就算人数再多,也攻不进圣殿。你们放心,我会守住命纹之心,等你们回来。”她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簪,递给慕云谨,“这是开启灵域通道的钥匙,通道入口在灵域西北角的‘陨星崖’。你们要记住,通道只能开启一次,而且开启后会持续散发灵纹波动,最多只能支撑半个时辰,你们必须在半个时辰内进入通道,否则就会被守旧派发现。”
慕云谨接过玉簪,入手冰凉,簪身上刻着细密的灵纹,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洛仙子,谢谢你。”他郑重地说道,“我们一定会尽快回来,和你一起守护灵域。”
“时间不多了,你们快走吧!”洛灵溪催促道,“我现在就去启动镇法典阵,拖延时间。清鸢,承宇就交给你了,一定要照顾好他。绿萼,你要保护好大家,别让乱纹之力伤害到他们。”
绿萼用力点头,指尖的青藤瞬间生长,缠绕住众人的手腕:“洛姐姐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大家的!”
苏清鸢扶着陆承宇,朝着洛灵溪拱了拱手:“洛仙子保重,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洛灵溪摆了摆手,转身朝着圣殿深处走去,白色的裙摆如同流云般飘动,背影决绝而坚定。慕云谨望着她的背影,紧紧握住手中的玉簪,心中暗下决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尽快回来,不能让洛灵溪独自面对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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