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灵谷的晚风带着灵纹草复苏的清香,拂过慕云谨略显疲惫的脸颊。他靠坐在纹叶竹下,指尖摩挲着灵域引纹玉——这枚刻着序章纹的玉佩此刻仍残留着纹海的温热,内部流转的金色纹线与他体内的平衡纹力不时共鸣,仿佛在诉说着法典核心的秘密。
绿萼蹲在不远处的灵田边,小心翼翼地用青藤纹力滋养着刚抽出嫩芽的灵纹草。她的指尖萦绕着淡淡的绿光,每一次触碰都让枯萎的草叶焕发出一丝生机,口中还轻声哼着妖域流传的童谣,声音清脆如铃。纹叶竹的叶片在她头顶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她的歌声。
洛灵溪站在谷口的崖边,望着远处霞光浸染的法典峰。她的白色裙摆随风飘动,袖口的灵纹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银光。方才与守旧派的激战让她消耗不小,灵纹运转间仍有细微的滞涩,但她的目光却异常锐利,仿佛能穿透层层云雾,看到地下神殿中那些尚未平息的暗流。
“云谨,你过来一下。”洛灵溪转过身,朝着慕云谨的方向轻轻招手。她的声音带着灵域修士特有的清冽,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急切。
慕云谨收起引纹玉,起身走向崖边。平衡纹力在体内缓缓流转,驱散着纹海之行留下的疲惫。“洛仙子,可是有什么发现?”他注意到洛灵溪眉宇间的思索,心中隐约猜到她或许是对自己的无命纹体质产生了新的疑问。
洛灵溪指尖凝聚起一缕灵纹,在空中勾勒出一幅简易的命纹图谱。图谱中,代表常人命纹的金色纹线纵横交错,形成严密的逻辑链,而图谱中央却有一块空白区域,边缘缠绕着淡淡的银灰色雾气——那正是无命纹体质的象征。“你在纹海中接触天道意志时,它说你的无命纹体质是‘法典的根错误’,对吗?”
慕云谨点头:“没错,天道意志认为无命纹体质违背了法典的基础规则,按照设定本该被抹杀。”他想起纹海中那威严的声音,心中仍有余悸,“若非我以平衡纹力证明了勘误的决心,恐怕早已化为纹海的一部分。”
“但灵域古籍中,对‘根错误’的记载却与此不同。”洛灵溪指尖一动,灵纹图谱变换,空白区域旁浮现出几行上古纹字,“古籍称,法典诞生之初,曾出现过一段‘未定义编码’,这段编码并非错误,而是神只故意留下的‘变量接口’,用于应对法典运行中可能出现的未知危机。”她转头看向慕云谨,眼中满是探究,“你的无命纹体质,会不会就是这段‘未定义编码’的具象化?”
慕云谨心中一震。他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之前凌虚子师父也只是告诉他,无命纹体质是命纹法典中的特例,不受规则束缚,却从未提及它与“变量接口”有关。“洛仙子的意思是,我的体质并非错误,而是神只留下的后手?”
“可能性很大。”洛灵溪收起灵纹图谱,语气愈发郑重,“灵域的《法典拾遗》中记载,上古时期,第一位勘误师苍玄子曾试图解读这段‘未定义编码’,却在触及核心时突然停止,只留下一句‘空白即无限’的箴言。如今想来,他或许早就发现了无命纹体质的秘密,只是出于某种原因没有公之于众。”
“苍玄子……”慕云谨喃喃自语。纹海中苍玄子那张布满乱纹的脸又浮现在眼前,他那句“我曾是第一位勘误师”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沧桑与疯狂。如果无命纹体质真的是神只留下的变量接口,那苍玄子对自己的执着,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夺取后门编码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绿萼的惊呼声突然从灵田方向传来。“慕云谨哥哥!洛仙子!你们快来看!”
两人连忙转身跑去。只见灵田中央,那株被绿萼用青藤纹力滋养的灵纹草突然绽放出金色的花朵,花朵中央悬浮着一枚细小的晶核,晶核表面流转着与纹海相似的编码纹线。更奇特的是,晶核周围的空间泛起细微的涟漪,仿佛有无数无形的纹线在与之共鸣。
“这是……‘纹源晶’?”洛灵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纹源晶是纹海能量凝结的精华,只有在纹海秘境的核心区域才会出现,怎么会出现在归灵谷的灵田里?”她蹲下身,指尖小心翼翼地靠近晶核,灵纹在指尖跳动,却不敢轻易触碰,“而且这枚纹源晶的编码波动,与你体内的平衡纹力极为相似。”
慕云谨伸出手,指尖刚一接触纹源晶,晶核便化作一道金色流光,钻入他的掌心。瞬间,无数破碎的编码信息流涌入他的脑海——那是纹海在天道校验后的余音,其中夹杂着一段模糊的影像:一位身着白袍的上古修士,正站在纹海深处的金色纹门前,手中握着一枚与灵域引纹玉相似的玉佩,口中默念着晦涩的纹语。影像的最后,修士将玉佩嵌入纹门的编码槽中,纹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无尽的混沌。
“怎么样?你看到了什么?”洛灵溪见慕云谨脸色变幻,连忙问道。
慕云谨回过神,掌心的纹源晶已消失不见,只留下淡淡的温热。“我看到了一位上古修士,他似乎在开启纹海深处的纹门。而且他手中的玉佩,和你给我的灵域引纹玉几乎一模一样。”他顿了顿,补充道,“影像的最后,纹门后是一片混沌,里面似乎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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