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张府,
“砰——”
远远的,便听到书房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声响,随即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好似有什么东西尽数被摔在地上。
“可恶——”
“简直是可恶——”
张怀远面目狰狞,往日儒雅的模样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狰狞可怖,丝毫看不到文人雅士的儒雅面色,
“陈烨竟这般深藏不露!”
“让本公子吃了这样大一个亏!”
“怀远!”
正当男人发泄自己的情绪时,只听一道浑厚的男子声音响起,
张怀远彼时刚刚举起一只砚台,正欲扔出去的动作在听到这浑厚的声音后,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
循声抬眸,只见张实甫彼时正站在书房门口处,
一袭玄黑色长袍,头发高高束起,下巴处续着胡须,整个人看上去透着一丝威严。
浑浊的眸子落在张怀远的身上,隐约透着一股莫名的压迫。
“父,父,父亲……”
张怀远的声音微微颤抖,握着砚台的手不由得用力,却条件反射般落下,
“哐当——”
手中的砚台更是应声落地,重重摔在地上,瞬间碎裂。
“怀远啊——”
张实甫负手走进书房,目光扫视其中,最终将地上的一幅字画慢慢捡起,
“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
张实甫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字画朝着张怀远展示着,
“怀远,你今日心思不静啊!”
“父,父亲……”
张怀远声音止不住地颤抖,目光闪躲,不敢去看面前的男人,
“孩,孩儿知错……”
“知错?!”
张实甫语调微扬,眉尾微挑,朝着面前的张怀远看了一眼,继续道,
“那你可知你错在何处?!”
“孩,孩儿……”
“孩儿错在……”
“错在……”
“错在行事之前不该不与父亲商议!”
“错在不该不提前告知父亲,好让父亲帮孩儿决断!”
“砰——”
随着张怀远话音刚落,只见张实甫脚下猛得一个用力,将脚边的一把凳子踢开,同时自然地坐在一侧的软榻上。
强大的怒火突然袭来,
张怀远则是身体微微瑟缩一下,不禁咽了咽口水,头颅低垂,不敢去看面前的张实甫。
“怀远,你长大了。”
张实甫的声音低沉,隐约中透着一丝阴鸷,
“有些事情,你本该自己决定,不必事事都与为父商量。”
“孩,孩儿不敢……”
张怀远听罢,低垂的头颅压得更低了,
“啪——”
张实甫则是将一只弓箭拍在桌面上,
“这可是你给耶律将军的!”
张实甫的语气没有一丝疑问,全是肯定。
“是……”
张怀远轻轻应了一声。
“你可知……”
“耶律将军身上的伤口,便是这把弓箭造成的?!”
“怀远,若是耶律将军深究此事,那你张怀远便是第一个嫌疑人!”
“刺杀辽国使者,试图毁灭大周与辽国的邦交关系,破坏两国的和平协议。”
“无论是哪一条,都足以为张家招致灭顶之灾!”
张实甫的语调陡然拔高,看向张怀远,继续道,
“怀远啊,为父以为,你足够聪明,足够稳重,断是不会犯这等低级错误!”
“扑通——”
张怀远闻言则是猛得跪在地上,
“父亲!”
“孩儿,孩儿知错……”
“你以为你与耶律齐那些勾当为父不知晓吗?”
张实甫看着面前的男人,继续道,
“如果,陈烨死在狩猎场上,那这把弓箭便是最好的证据!”
“届时,耶律齐完全可以把罪责推到张家!”
“而今,陈烨无碍,受伤的却是耶律齐,”
张实甫指尖轻点桌面,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怀远,你这次,属实是冲动了!”
“父亲!”
张怀远猛得抬眸,彼时似是后知后觉,似乎才明白自己是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
如果陈烨死了,那张家便是唯一的嫌疑人!
而今,耶律齐受伤,若是耶律齐深究,完全可以查到张家身上,固然,这并非张家所为!
不对,
这弓箭已经送给耶律齐,又是如何回到张家?!
张怀远猛得抬眸,目光倏地落在那把弓箭之上。
“这是耶律齐送回来的!”
张实甫似是看出了张怀远的疑惑,平静地解释着。
“耶律齐这是在试探张家的态度!”
“怀远,看来,你得给耶律将军一个满意的答复!”
“父亲——”
张怀远听罢,轻轻喊了一声,声音里似是透着一丝缥缈,
“孩儿,要如何做?!”
“这是城中心那间【永安铺子】的租契。”
张实甫将一张门面租契递到张怀远面前。
“这间铺子前两天刚刚租户到期,如今正在寻新的租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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