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角落记录数据的，是一个穿警校制服的“我”。
他低头写着什么，笔尖顿了顿，写下最后一行：
【实验体编号C-7，情感模块剥离完成。宿主存活率3.2%。建议立即销毁。】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手术台上的自己，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只实验鼠。
“不……”我跪倒在地，胃里翻江倒海，“那不是我……那不可能是我……”
“是你。”琴师轻声说，“未来的你，亲手签署了对自己的处决令。”
林晚秋蹲下来扶住我肩膀，手很稳：“但现在你回来了，对吧？你打破了循环。”
我抬头看她，又看向琴师：“你们……一直等我回来？”
“等了七次。”她低声说，“每一次你觉醒，系统就会重置。只有这一次，你用自己的血完成了认证，绕过了权限封锁。”
我喘着气，左臂的伤口还在流血，可我已经感觉不到疼了。或者说，疼已经被更大的东西压了下去。
“那接下来呢？”我问，“记忆净化倒计时还在走，那些‘我’随时会冲过来把我撕碎。”
琴师抬起手，第五根琴弦微微颤动。
“你想知道全部真相吗？”她问。
我盯着她空洞的眼眶，忽然笑了：“我都走到这儿了，还能怕看结局？”
她没笑，只是轻轻拨动琴弦。
就在这时，柯谨突然抽搐了一下，整个人从地上弹起半寸，手指疯狂在地面划动，粉笔拓扑图重新亮起微光。沈哑的神经接口残骸冒出一串电火花，魏九的嘴角抽了抽，像是要醒来。
林晚秋抓紧了我的手腕：“这次，我们一起扛。”
倒计时跳到03:17。
琴师的指尖落下。
第五根弦，断了。
我的眼前，浮现出一间从未见过的房间——墙上挂着“克己复礼”的书法，桌上摆着婴儿脚模，镜头缓缓推进，照向办公桌抽屉。
抽屉拉开，里面是一本泛黄的日记，封面上写着：
《清源计划·第七代宿主培育日志》
翻开第一页，第一行字清晰可见：
【今日，C-7成功剥离情感模块。预计三个月后进行二次融合测试。若失败，则启动全球记忆重置协议。】
持笔人签名栏，赫然是我的名字。
我的手开始发抖。
琴师看着我，轻声问：
“你还想继续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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